宫人们不明所以,但还是叉手行礼,一一退出了殿外。
陛下沉思了片刻,伸手从几案下的抽屉中摸出了一个玉雕的小瓶子,从瓶子中倒出了几粒又小又细,看起来非常适合猫咪食用的肉干,仔细摆在了一个浅口的金盘子上。
他清了清嗓子,将金盘子推了过来:“小小招待,不成敬意。”
林貌与虎斑猫一齐瞪着金盘子,刹那间脑子都有点转不过弯来,不太明白一国之尊办公的殿阁内怎么会多出这些逗猫的小玩意儿;从痕迹上看,这些玩意儿似乎还被摆弄过几次的样子——
李先生及时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某些不太正经的猜想。
“在下冒昧打搅,实属罪过。”他毕恭毕敬的弯下身来,并小心将自己那并不听使唤的尾巴缠绕在了脚上:“只是事在紧急,不能不请林先生带我来这一趟。”
皇帝陛下的目光在虎斑猫上下扫了一圈,神色中多了一点郑重。显然,能让高阶的公职人员不惜抛弃形象也要亲自面谈的事务必然是大事。他没有多询问什么,只是静静端坐不动,仔细听完了李先生的解释。
在短暂的沉吟后,皇帝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如果吐蕃掌握了人祭,真的能借此获取什么了不起的‘力量’么?”
李先生稍微有点犹豫:
“理论上是可以的。人祭是非常——非常精准的仪式,只要符合规则,就应该会有回应……”
“‘应该’?”
“是的,我们实际上也从没有见识过真正的人祭,并不能揣测它的威力。”李先生叹了口气:“当然啦,几十年前组织派人入藏的时候,那些奇奇怪怪的祭祀们也曾动用过人祭阻拦——据说他们杀死了成百上千的奴隶,剥下他们的人皮、头发,抽干血液,用金粉银粉与粪土混合,要施展某种邪恶凶残而狂暴的黑法,召请以血肉魂魄为食的护法天神,向组织降下最为惨烈恐怖的灾祸什么的……”
陛下被吸引住了:“然后呢?”
“然后就被迅速解决掉了——前后花了大概一个多月的功夫吧。”虎斑猫摊了摊爪子:“当时入藏的工作人员倒是病倒了几个,但基本上是高原反应与重度感冒而已……至于仪式的作用嘛——那些僧侣倒是坚持认为他们的黑法很有效,只不过是被组织内部的什么‘高人’破除了而已;这是非战之罪,怪不得他们。但组织内部的意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