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殷乐拉他去哪儿,地狱也好,天界也好,他都跟着,永远跟着。如果不能说话,只能以眼神交流,那么他就不说话,学会用眼睛说话。
狼六紧跟着殷乐,一路喊:”喂,你去哪儿?你把亚服的印信还给我!你太过分了我要告诉亚服!”
殷乐一语不发,拉着姬无瑕走出商宫,走到约定的地方。那里果然有一辆马车,白霜和大头坐在马车上,一见姬无瑕,二人就从马车上下来了。
殷乐松一口气,站住脚步,把印信抛还给狼六。
然后,殷乐拉着姬无瑕坐上马车。白霜和大头不等吩咐,就驾车飞跑。
狼六愣了一会儿,大叫道:“喂!喂!你去哪儿!混账东西你……”狼六忽然不叫了,心想:让这贱货滚蛋吧!他留在亚服身边,亚服舍不得杀他,迟早要被他祸害。对,走得好,走得妙!”
想到这儿,他收好印信,转身回宫,打算明日一早把印信还给费玄。
朝歌城外,大头驾着马车,车内坐着殷乐、姬无瑕和白霜。
白霜真细心,备了热水、点心、金疮药、煮沸的麻布。她握着姬无瑕的手臂,仔仔细细给姬无瑕处理伤口。
姬无瑕不住打量殷乐,一会儿笑,一会儿又红了眼圈,问道:“陛下怎样把我就出来的?”
殷乐没有回答,只是道:“以后别叫陛下了,叫殷乐吧,我已经退位了。”
“好,”姬无瑕笑了一下,眼圈又红,”殷乐。”
大头道:“公子,咱们以后去哪儿?”
姬无瑕道:“回周邦吧,我在周邦有一块儿封地,很小,只有五里,陛下别嫌弃……”
殷乐笑了起来,一捏姬无瑕的脸:“无瑕,我毕竟当过商王。你们周邦要造反,我一进周邦就要被抓起来。”
姬无瑕也愣了,思索良久,说道:“那咱们去其它方国!大不了隐姓埋名一辈子!”
殷乐摇摇头:“也不行,你是周邦长公子,我当过商王。不论将来商得天下还是周得天下,我们一旦被发现,就会被抓起来的。”
姬无瑕眼圈更红,从白霜手里抽出布满鞭痕的手臂,抱紧殷乐,眼圈更红了:“没事的,陛下别怕,我们可以去蛮夷,可以去深山里,我们隐居,住在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殷乐笑起来,抬起手,也抱住了姬无瑕,叹道:“无瑕,你是好孩子,但是我不能跟你到山里去。我染上罂粟瘾了……”
“可以戒!费公戒得掉,陛下也戒得掉!”
“染上罂粟瘾的影卫有一百多个,都死了,只有费玄戒掉了。我身体不好,硬要戒,恐怕会死。”
“那就不戒!”姬无瑕哭起来,声音破了腔,“臣去找罂粟种子,给陛下种罂粟。陛下不用戒,想吸就吸。将来陛下`身体不好了,就躺在床上,只要叫一声‘无瑕’,臣就给陛下端饭端水,换上干净衣服。我很会照顾人,乳母病重时就是我照顾的,陛下,没事的,你别害怕,无瑕会陪你!”
殷乐抱紧姬无瑕,抱了三个呼吸的时间,然后松开,笑起来:“可是,周邦需要你回去。你曾在天邑商讲学,商人服你,他们不会向你叔叔投降,但会向你投降。”
姬无瑕摇着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溪水一样地流淌:“臣回不去了,臣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