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
剑门关外的惊天大战,随着号角声响起而落下了序幕,从他域聚集而来的修士,望着那三道年轻的身影,眼中充斥着忌惮之色。
颜沉鱼祭出两柄本命飞剑,神光璀璨,剑气纵横,犹如剑仙临尘,问剑绝巅巨头。
这位绝巅巨头出身第一剑宗,乃是一位纯粹剑修,百年前也是一代天骄,持道兵而战,杀力之强,堪称恐怖,而他竟然不敌颜沉鱼。
隔着两个小境界,差着一百年的底蕴,击败绝巅巨头,近千年以来,似颜沉鱼这般惊艳的修士凤毛麟角,而这些修士,无一例外,都成了九州天下的一方霸主。
“两柄本命飞剑,又兼空间神通,出剑无往而不利,此女天宠地爱。”
大河剑宗的女子剑仙,毫不吝啬,尽情称赞,“此后百年,九州剑仙,必有此女一席之地,将来更在我之上。”
然而,即便是如此惊艳的颜沉鱼,竟然是大魏三杰中最不出彩的那一个。
陈凶魔威惊天,凝聚一尊天魔法相,缔造一片尸山血海之地,无视一切,横推所有强敌,最终将一尊八荒境道君踩在脚下。
这位八荒境道君也极为不简单,出生东玄宗,道法炉火纯青,与神主莫惊春生在同一时代,见过无数的风景,最终却被陈凶无情镇压。
“此子若身在南域,那又是一个離黄泉。”
黄泉宗主離黄泉,放眼九州天下,这绝对是一个响起的名字,也唯有踏入第十境的莫惊春与魏帝陆啓可以稍稍压制此人一头。
牧九州感慨不已,就此刻看来,陈凶已经立于九州天下年轻一代的顶点,唯有少数人有资格与之并驾齐驱,将来必成一方霸主。
“区区魔道武夫,也配大世争锋?”
北玄道君冷笑出声,眼眸中寒光闪烁,浮现丝丝缕缕的杀意。
陈凶踩着八荒境道君的尸骨扬名,让道门情何以堪?
一念至此,北玄道君杀心更甚。
自古道魔不两立,这等魔道天骄,将来必然是道门大敌,决计不能让他成长起来。
“北玄道君,我小声提醒你,收起杀心,前路坦荡荡。”
牧九州戏谑说道:“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东荒已不是你我能放肆的地方。”
他域修士顿时噤若寒蝉。
这场东荒仙门与大魏王朝之间的浩瀚大战,前前后后,已经持续了半月时间。
东荒仙门与大魏王朝,各有损伤,但陨命最多的,却是他域修士。
半月时间,陆陆续续有他域涅槃武夫身死,足有四五十之数,更有数位九境强者陨落。
尤其是西漠佛土的苦玄僧人,修成金刚不灭之身,仍旧在数位轮回境武夫的眼皮底下,被人抹去神魂,而他们竟然毫无察觉。
魔殿殿主身陨,九幽城第九知亲临东荒,却绝口不提此事,甚至停留在远处,不敢靠近剑门关,息事宁人的态度显而易见。
随着这些强者的陨落,也给了那些蠢蠢欲动的他域修士强而有力的震慑。
这些年来,东荒虽然没落了,但毕竟是一域之地,发起疯来,也是要命的,绝不是他域修士随心所欲的地方。
北玄道君不敢轻举妄动,遥遥拱手,竟有赔罪之意,然而转身,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去。
他动了不该有的心思,那东荒流是大凶之地,决计不能久留。
众人目光流转,尽数落在那一道黑衫上,羡慕、嫉妒、惊叹,不一而足。
前天剑斩绝巅巨头,昨日锤杀涅槃武夫,今日一战,陆玄楼问道雷神殿主雷猛,不以十方绝灭剑阵取胜,而是以剑问路、以拳前行,与雷猛捉对厮杀,最终收场时,两败俱伤。
雷猛是东荒神殿一殿之主,绝非寻常涅槃武夫能比,若非巨擘,绝难胜之。
陆玄楼虽然没能赢,却也没输,惊艳二字,已不足用来形容陆玄楼了。
“此子才情,当世第一!”
牧九州时而感慨,时而唏嘘,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一个大境界的差距,就好似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这中间,还有着数个小境界的沟壑。
而在如此之大的境界差距下,陆玄竟然战平雷猛,惊艳如莫惊春,年轻时也不曾做成此事。
牧九州艳慕说道:“陆啓这厮,羡煞旁人!”
魏帝陆啓生儿子的本事,可谓是天下第一。牧九州原本以为,一个陆玄宗已是陆啓的极限,不成想竟还有一个出类拔萃的陆玄楼。
“陆啓他有这种恐怖的本事,竟不自知。”
牧九州大笑道:“他若勤快些,生出百八十个儿子,哪里需要这般大动干戈,他不争天下,自揽天下入怀中啊!”
“你这是在开玩笑吗?”
大河剑宗的女子剑仙无语至极,“且不说陆玄楼如何,单单是陆玄宗,称雄中州,年轻一辈中鲜有敌手,已是绝无仅有的不世之才,岂是说有就有的?”
“还是黑圣前辈老谋深算,早早就将这等天骄收在门下了。”
牧九州遗憾说道:“我早些陆玄楼有等天姿,决计要与前辈争一争。”
牧九州与莫惊春是朋友,与魏帝陆啓是老相识,真要争起来,他未必会输给黑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