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
那人眼睛可真厉害,随便一扫,她的心就砰砰地跳。
接下来的一夜相安无事。
次日早餐,程彧见白露乐颠颠地端了一大盘东西上桌,他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煎饼卷大葱,你没吃过吗?”
她说着拿起两根比她手指还粗的葱,卷在一张煎饼里,动作豪迈得让程彧暗暗咂舌。
“我从小就*吃这个,几天不吃就特想。”白露说着将卷好的煎饼递过来,热情地问:“你要不要尝尝?”
程彧看着那个圆滚滚的东西,毫不给面子地摇头。
白露不以为意,送到嘴边咬了一大口,然后点头,露出满足的表情,两只小梨涡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程彧收回视线,心说要是没这煎饼就完美了。刚吃了几口,又听对面传来吸溜声,他的手顿了顿,提醒道:“喝粥别出声。”
白露从善如流,没声音了,可没一会儿又开始吸鼻子,程彧抬头:“怎么了?”
只见她皱紧眉头,苦着脸说:“进鼻子里了。”
程彧第一个反应居然是“活该。”还没等他开口,就见她扯过纸巾,开始擤鼻子,很大的声音。
白露用力擤了几下,又打了个喷嚏,然后如释重负,“好了。”
程彧看着自己面前被殃及的早餐,脸上平静终于被打破,他放下碗筷,细致地擦了手。然后指着那一盘子煎饼,命令道:“把这些处理了,以后别让我看见它们。”
说完起身就走。
外面大门一关,白露立即端起旁边的水杯,灌了几大口,然后跑去卫生间,刷牙,辣死了。周姐买的什么破葱,她在家都没这么吃过。
刷完牙,白露照着镜子,用手背抹去嘴边泡沫。
看到被辣得发红的眼睛,活像两只兔子眼,她不禁笑出声,这一次的笑容一点都不生硬,很自然,很生动。
没错。一个计划已经悄悄启动。
那一晚黑暗中的对话,在她的一声哈欠中结束。早上醒来,那人又跟平时一样,前一夜的感伤丝毫不见。她隐隐明白一个道理,有些瞬间只发生在黑暗中,天一亮,魔法破除。每个人都回到各自的身份里,一如既往地扮演起各自的角色。
可几个月过去,她依然无法适应自己的新角色。尤其是再看了那张照片后,她反应虽迟钝,但有足够的时间去琢磨这件事的始终。最后理出的结论是,只因为她脸上一对梨涡,只因为这个几乎没什么意义的外貌特征……
她不甘心。
而且,还有种莫名的愤怒。
罗飒说,让一个人喜欢或许很难,让他讨厌还是很容易的。
一旦心意已决,白露便把这件事放在首位。她怕自己太笨做不好,甚至还在小本子上列出每天的详细计划,这样既能避免太急躁露出马脚,每晚临睡前挨项打钩,给自己打气的同时,在心里也有个盼头。
今天计划是逛商场。
她在男装部一气呵成地挑了几件颜色“别致”的衬衣和领带,刷卡签单那一刻终于体会到了一种畅快感,只是一出门,便遇到熟人。
最不想见到,不对,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见到这个人的心情——矛盾得让人心里微微的疼。
苏辙身边还有个年轻女孩,利落的短发,红色短袄配牛仔裤,看起来很帅气。
他的视线从她脸上飞快地扫过她手里提着的印有logo的袋子,又回到她脸上,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