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贫僧也理解诸位心中焦急。”
他轻声道:“帐中之物,诸位可随意观览……只是莫要轻易触碰,这些皆是法器,非修行之人不可御使,小心伤了诸位。”傅青舟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对宁无书使了個眼色,立即动了起来。
动起来的不仅是他们,梁广昌也带着他那两个徒弟在帐篷里摸索了起来,连同那几个病患,也开始小心翼翼地到处“参观”。
当然,他们是看不出什么门道的。
那些摆在架子上的法器、经文,于他们而言……根本啥也看不出来。
都不说别人了,便看梁广昌,正对着一面摆在帐篷角落里的经幡,瞪着大眼,也不知在研究什么、能研究出什么。
当然,这时他也很清楚——自己已使不上劲了,得向傅青舟、宁无书二人。
梁广昌悄悄一转脸,望了过去。
这两人分开了两边,各自摸索着。
傅青舟盯准的,是一个铜钵。
他之所以注意到这个铜钵,是因为在上边闻见了药味。
照理来说,佛门铜钵通常是作法事时的击奏乐器,当然,若加持了术法,便也能是个法器——却不该有药味。
除非,有人拿这个铜钵、与摆在钵中的那根木棒……捣药。
“寻常人应是闻不见这药味。”
傅青舟鼻尖微嗅,心道:“很淡很淡,处理得非常干净了,若非我有七境,恐怕也闻不到……”
他微微一笑,没有将目光在这停留太久,继续装作一副懵懂模样、去琢磨下一件法器了。
铜钵中的药味,便至少意味着一件事……那什么甘露,当然不是啥狗屁百厄难佛的泪水。
这些僧人,肯定是配了药的!
只是那甘露就这么一点,所需的药材或许不会太多,炼制出来后残余的药渣也不难清理。
说难听些,这长岸滩这么大,那些药渣随便找个地方挖坑一埋、或是悄悄往洪江里一倒,便谁也找不着了。
“唯一办法,是在他们炼药前找到那些药材、或是……找到药方。”
傅青舟目光微闪。
他继续在那些架子上观察,果不其然又发现了一些痕迹。
一些法器,例如经轮、金刚钺刀,或灯具上,都有残留的药味。
此时,梁广昌和他的徒弟也好、其余病患也罢,都一无所得,有些悻悻地放弃了摸索,只有宁无书驻足在了佛龛前,盯着那香炉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走开。
傅青舟笑笑,他知道,宁无书想必也发现了些什么。
“诸位施主。”
法陀微笑开口问道:“可曾发现了什么?”
傅青舟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真没有……原来这真是佛恩、是神迹啊。”
听他这样说,梁广昌便明白了,只得冲法陀行了一礼:“大师,冒昧打扰了,还请见谅……只是大师,若您有愈病之医理,可千万记得告诉老夫一声啊!”
法陀含笑合十,点了点头:“当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