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尘横了她一眼, “都随我?那你还先斩后奏?”指的是她打电话时不说清楚, 偏要等她坐进车里关了门才说?
倒也不是生气, 只是顾尘还没做好面对这一切的准备,她也好奇自己的身世之谜,可有些事放在自己身上时,她还是想躲开,逃避的性格其实一点儿都没变。重来一次也还是这个样子。
“顾大爷是顾老爷子的长子,手握顾家的经济大权,膝下没有子女,几个兄弟姐妹都很听他的话。这人不好约,哪怕见一面什么都不说,也别留下遗憾。”季折风劝道。
别留遗憾……
顾尘没有反驳,单手拖着腮帮子,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不知在想些什么。
车子很快就抵达了某处隐蔽的私人会所,院子里只停着一辆低调的高配轿车,顾尘扫了一眼,便跟着季折风朝着前排的小楼走去。
私人会所很高档,两层小楼加院子,来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一般都是包场,以免闲杂人扰了事。
小楼里清净,优雅的音乐流淌在空气中,顾尘的步子却迟缓了起来。眼看要到二楼的包厢门前,她却生出了要逃的心思。
季折风只是站在包厢门口看向她,像是在征询:要不要进来?她准备好了一切,给了顾尘选择的权利,剩下的就看顾尘自己了。
顾尘踌躇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伸手挽住季折风的手臂,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季折风微笑着点头,随着包厢的门被打开,两人款款而入。
包厢里的氛围不是很好,也没到剑拔弩张的地步。顾大爷已然是两鬓斑白的半老男人,上位者的气质十足,却没有年轻人的锐利,钝刀子更容易伤人。
季折风是意气风发的新开拓者,他们坐在一起要算一算账,该讨回来的要讨回来,该说清楚的说清楚。以后还要在京圈儿发展,低头不见抬头见,季家几条人命在这儿摆着,顾家肯定是要给个说法的。
这说法旁的地方给不了,法律只能定顾三爷的罪,却定不了顾家那些老东西的罪。只能靠季折风自己去争取。
整个交谈的过程中,两位商界的大佬过了几百招,期间顾大爷时不时地就会瞧上顾尘一眼,有那么几次顾尘能感觉到他的目光透过自己在看某个人。
谈了一个小时候之后,保外就医的张儒墨被带了进来,他很是惧怕这位顾大爷,可又贪生,已经和季折风利益捆绑的他竹筒倒豆子一般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其中有不少事儿顾家并不知情,都是顾三自以为为之。
当谈到某个曾经在顾大爷生命中留下浓墨重彩的女o时,顾尘都来不及阻止,张儒墨就把事情全盘拖出。当着顾大爷和顾尘的面来了个强行认亲。
都是久经商场的老狐狸,顾大爷自然不肯全信张儒墨的话,可还是狐疑地多看了几眼顾尘。也就那么几眼,不知是不是触到顾尘的逆鳞还是她那股子拧巴劲儿上来了,拿出怼人的本事,给老头子怼得差点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