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用另一只收慢慢的缠上去,动作轻缓。
外头有脚步声,听上去不是一个人,步子很急,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看来是有人来了,她此番蹲在这里,若是被人发现,会不会觉得很奇怪。
正在她纠结要不要离开时,那些脚步声已经停住了,那停下的位置听上去就在不远处。
巷子很大,所以她能分辨出,他们应当是离她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
算了,还是早些回家的好。
她刚欲起身,却被一身怒喝吓住不敢动弹。
“兄弟,我们确信,我二人与你是无冤无仇,所以你这般究竟意欲何为。”
场面有一刻寂静,没人回应他的话。
沈澜缩了缩身子,伸手环抱住自己的双膝,以防自己有被他们发觉的可能。
外头,也许是要发生什么了
刚刚说话的那人又接道:“兄弟,我看你的身手应当也是练家子的,我们的组织正好还缺人,如果你愿意放我们一马,我们可以把你推荐到我们主上那儿去。”
“是啊,我们的上头很厉害,看你模样应当是做杀手的吧?我们是有些仇家,但他们都是罪有应得,他们开了多少银两,我们可以给你更多。”另一道声音插进来,那声音带着点儿颤抖。
场面又是一瞬寂静。
突然近在咫尺的地方出现了碰撞的声音。
沈澜抬眼望向正前方墙壁上的两个飞刀,已经陷进石缝里。
它在滴血。
而后身后有两个重物坠地的声音。
她身子颤了颤。
死了
他们死了
血顺着刀柄坠落,坠在她的鞋边。
沈澜的额头冒出细汗,脑海中的恐惧不断放大,旧年的记忆又重新出现在脑海中。
娘身上破开的皮肉一滴滴的往外渗血,娘低喘着说,让她跑,让她离开这里,突然一瞬间,娘的眼睛盯死在一处,她顺着娘的身影看去,爹手中拿着皮鞭就那么安静的看着他们二人,眼神中闪着地狱的篝火。
他的侍从从各处分散,分往各个狱房。
其中有两人扯着她的手臂,把已经呆滞的她拖出那地方。
她离开前听到的声音,是她这辈子都不会忘了的声音。
那是生灵的嘶嚎,像是来自地狱的招魂声。
那些声音好似就在耳边,她捂着耳朵,双眼空洞的望向地面,身子止不住的发颤。
突然她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双脚,她骤然缩了瞳孔,木楞的往上望去。
“柳言”她眼中挤满的眼泪,在那一刻克制不住的掉下来。
他没有回应她的话,那道与她相对的眼神很陌生,她从来没见过他有那样的眼神。但又很熟悉,是她曾经在爹身上看到过的眼神
她顺着柳言的眼睛向下望去,定格在他手中折射着刺眼光的飞刀。
新的。
周围的血腥味渐浓,眼前的一切变得真实。
她的眼神空洞,就这么一直看着柳言手中的飞刀。
他有所察觉,蓦然把飞刀掩在身后。
而后他飞快的往沈澜背后打了一下,女人瘦弱的身躯蓦然瘫软下去。
柳言蹲下身,伸手揽住她即将落地的身躯。
“对不起。”
对不起还是让你亲眼看到了我的不堪。
烛光微燃,榻上的女人从噩梦中猛然惊醒。
额间有些温热,她迟疑的伸手,触摸到一块汗巾。
“小姐!”旁边立刻有人凑过来“你终于醒了,你刚刚一直出汗,怎么喊也喊不醒,吓死谭儿了。”
沈澜侧眸看着她着急的神色,将干裂的嘴唇咧出一个弧度:“也许是有些发烧了吧,你可知我是如何回来的?”
她没好气的说:“就那个姑爷,姑爷把你抱回来的,问他怎么回事,也不搭理我,自顾自走了。”
走了吗
沈澜挂着一抹淡笑,谭儿倒是第一次这么称呼他:“认可他了?”
“没有。但我相信小姐的选择永远是正确的的。”谭儿说着,取下汗巾,放在一旁的水盆里搓了搓。
正确吗。
她垂眸,声音带着点疲意:“不早了,守了我一天你也累了,早些去休息吧。”
“但是,小姐,你看起来不太好,没有人守着你我不放心。”
“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你先回去吧。”
谭儿欲再劝几声,但小姐已经说了两次让她回去,再留着,多有不妥,只得殃殃的告退。
听到关门声后,沈澜才睁开眼睛。
她能肯定,她刚刚所经历的一切不是梦,那真实的可怕。
他的杀伐果断,对于他人的求生毫不留情。
那掷出飞刀的速度,可以让二人一齐毙命,也就是说,他的武功其实是很高的。
他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手中拿着飞刀,是全新的,也就是说
他本来想杀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