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们便联手一次,先击退魏东青,再各凭本事。”
不多时,灰袍老者慕容越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之中,而小风不会轻功,虽然被对方带着上了房顶,但却还是有些难以维持平衡,因此他选择了坐在背坡,没有现身人前。
城门之下的三名厢指挥使见灰袍老者现身之后,那些江湖人面色明显有所变化,神色之间有了松懈之意,立时判断出这老者与他们是一路人。而此刻三人虽并未与灰袍老者交手,却皆都明白对方实力不俗,甚至比得上城主。
“哼,无胆鼠辈!如今西城已布下天罗地网,任你武功再高,也终归只是一人而已,仅凭一人,何以阻千军?”
年长的厢指挥使,似是不愿弱了嘴上的气势,仍旧朝着城楼之上的慕容越大喝,只是后者对于他的行为全然无视,宛如在看一名跳梁小丑一般,直待三息过后,这名厢指挥使几乎把大义凛然与威逼恐吓的话说尽之后,方才抬起头来,朝着小神医的方向望了一眼。
又是半息过后,忽然开口传音,虽然这一次声音之中并未夹杂音功,而其说话之时语气平和,可音量却着实不小,立时在整个西城之中回荡不绝。
“魏东青,你这属下的确有趣,藏头露尾、无胆鼠辈,这不正是在说你么?怎么..非要你天机城的将士血流成河,方才肯现身一见么?”
慕容越传音落定,回音响彻整个西城,久久不绝于耳,而三名厢指挥使如今已有两人面色阴沉,似是按捺不住出手,只是在那名年长的厢指挥使拦阻之下,终究没有动手而已。
慕容越传音之后,心中却也生出一丝疑惑,照理说他现身于此,方才传音之时,已然展现了自身内力修为。若魏东青藏身在此,应当看得出凭他的那些属下,并不是自己的对手,可他为何迟迟没有现身。
难道他仍是在寻找最好的时机,还是说他在等自己掉以轻心,亲自下去拿人之时,再展露更多的底牌?
慕容越是蓝级高手不假,可是却也并不代表他不怕千军万马围杀。如今他立身于城楼之上,正是一处不败之地,因为没有踏足西城,自然也不会给对方合围的机会。
可若是自己踏足西城,魏东青暗中出手偷袭,那自己势必会被对方缠住,到时便十分棘手。因此转念之间,其作出了一个决定,立时朝着下方众江湖人开口道:
“时机已到,你们全力出手,不必顾忌其他。暗中的人,由我对付。”
“是!尊者!”
一众江湖人中,不知是谁第一个开了口,而其他人也不得不纷纷应和,随即迅速朝着四面八方的建筑跃了上去,却是没有一人直奔小神医而去。
只是这些青级高手虽然听话,心中却已经暗骂了慕容越无数次,他们本以为来人现身是与自己等人联手克敌,却未想到如今动手的还是只有他们,而那位尊者却仍旧站在城楼之上。
虽说他是在牵制暗中的人,可是暗中究竟有没有人,却是没有人知道。若是换做他们,便会立即出手,先将那守着城门的十五名高手击杀,届时掌握了退路,即便暗中之人动手,自己等人也可全身而退。
战局已开,喊杀之声此起彼伏,然而城下十五名守将,如今却并未悉数上前应敌,而是留下了包括三名厢指挥使在内的五人,仍旧站在城门之下作为牵制灰袍老者的筹码。
而其余的都指挥使,则纷纷朝着那二十余名青级高手冲杀而去,只是这样一来,他们便失去了人数上的优势。而那二十余名青级高手虽朝着四面八方冲杀而去,但心中却也十分有数,眼见守将冲来,却无一人正面应战,而是就近借着地势腾挪。
只是那些守军士兵的站立,比起这些青级高手而言便要弱上太多,只是短短十息功夫,便已经死伤过半。而这种死伤,也彻底激怒了余下的几名都指挥使,因此留下守护城门的便只剩下了三名厢指挥使。
而这场战局之中除了他们三人纹丝不动之外,还有三人静止不动,一人自然是等待魏东青现身的灰袍老者慕容越,而另一人则是坐在房顶背坡,施展识能自方圆五百步内试图捕捉到魏东青的存在。
至于最后一人,却是最不该在此时驻足之人,正是小神医。她此刻仍旧站在原地,与慕容越遥遥相望,而两人谁也没有动,因为他们皆都知道,一旦自己动了,对方便一定会动。
只是他们却都不知道一件事,那便是他们心中潜藏的危险,其实根本就不存在,因为魏东青此时已是自顾不暇,根本来不及支援西门。而真正的西城部署,也不像那名厢指挥使所说的一般天罗地网,真正的重兵,此刻皆都压在了北城。
而北城城楼之上,魏东青坐在首位,手中正拿着一张信,只是他此刻却没有看信,而是遥遥望着城下半里之外,驻扎的千余名江湖人士。这些人虽然看似是江湖草莽,可实则却训练有素,更像是军队一般。
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他们服饰只有两种,一者头戴面具,一者身穿蓑衣。而大营之外,一名华服公子立身骏马之上,遥遥看着魏东青,面上却一改往日随和之色,正是东方羽。
而就在这时,城楼之上忽然刮起一阵大风,只是这风力并不足以影响到城上布防。可是这阵大风,却意外的吹落了魏东青手中的信笺,却不知是巧合,还是他本就没有在意此信。信笺自城头朝着城外落下,其上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燕成语罪大恶极,行谋逆之举,今限一日内将人交出。若否,城主府上下与之同罪,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