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确实是魏城主下令,要我们清剿这些山贼,不知..”
“那..魏东青人呢?”
就在这时,秦征忽然话锋一转,开口之间竟直呼城主名讳,似是说话之间十分愤怒一般。可无论他如何愤怒,他仍旧是北城厢指挥使,仍旧是城主之下的位阶,如今如此无礼,倒也让在场的一些人心中不解。
“城主..城主此时不在军中,而是去了西城剿灭贼人。”
“一派胡言!”
未及吴统领将话说完,前一刻还沉声缓缓开口的秦征,忽然气势爆发,怒斥一声的同时,拔出了腰间长剑,指向了吴统领。而两人虽然隔着很远,而他拔剑之时也并无运转内力,可还是让后者吓了一跳,直接从马上跃了下来。
而与此同时,留下的林家众人,却开始看不清局势,他们不知道这些人唱的是哪一出戏。可就在下一刻,他们却是听到了一句让他们绝望的话,因为这句话让他们报仇无望,更是震惊万分。
“吴山!你胆敢诬蔑城主谋逆,意图诛杀东龙皇室,该当何罪!”
秦征说话之时声音极大,似是盛怒所致,可只有东方羽才知道,他此刻心中卖的是什么药,抱的是什么心思。自己明明已经放出了响箭,可是他却在后方按兵不动,直到了如今己方已经死伤惨重,这时他方才现身。
而方才的一句句质问,看似是在针对吴统领,可实际上却是引导众人将矛头指向魏东青。此人展露出了与其外表截然不同的心智,更加印证了人不可貌相之语,东方羽看向秦征,面上无喜无悲,周身气息平缓,仍是那个东方羽。
“东龙皇室?!这...属下..”
吴统领闻言大惊,左顾右盼之下,立时明了将军口中的人是谁,不可置信的看向东方羽。而此时见对方神态自若,心中已经凉了七分,可就在下一刻,他却是捕捉到了将军口中的重点。
如若将军是想要自己背这个黑锅,那么他的质问中便不该提及魏东青。而关于自己,将军给自己的定罪,不是围杀东龙皇室,而是诬蔑魏东青,无疑是将这黑锅丢给了城主。
作为北城军的一员,他此时没有道理顶撞自家将军,去为城主说话,因此默认了这一点。而在确认这一点之后,其开口之间亦是一口咬死了魏东青谋逆,顺着将军的话说了下去:
“将军明鉴!城主下令之时,诸军在旁皆可作证,属下位低言轻,实在不敢质疑城主的军令啊。”
“可有此事?”
秦征闻言眉头一皱,再度开口,而其话音方落,北城守军之中,立时有诸多声音响起,却无不是附和吴统领所言。只是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北城之人。
然而就在众人的视线,皆都聚集于秦征的身上,等待他为此事画上一个句号,下达军令之际。却万万没有想到,其面色忽然一变,挥手之间令道:
“今日之事诸多蹊跷,不可妄论!将吴山拿下,待查明真相,自有水落石出之时。”
“是!”
话音方落,北城班师之军齐声应答,声势骇人,而如今秦征之意在场有心之人皆都明了,也不会有人在此时发出反对之声。至于那名吴统领,心中已知将军无意害自己性命,如今倒也没有做什么反抗,只是象征的喊了几句冤,便被人带了下去。
而下一刻,秦征猛然转身,朝着东方羽却是一拜,口中朗声道:
“天机城北军指挥使,救驾来迟,还请四皇子殿下恕罪!”
“请起。”
北城喧嚣,终在东方羽这一声两字之中告一段落,而与此同时,天机西城的战局,却是到了决胜之时。西城城门之下,魏东青手中长刀斜指地面,周身气息狂暴,怒目而视前方之人。
魏东青此刻头盔已落,披头散发,身上的铠甲也已出现了几处破绽,鲜血淋漓,显得有些狼狈。反观其对面,如今却站着两名老者,一人身着灰袍,此时双手之上血迹未干,面色铁青,正是慕容越。而另一人则穿着如寻常百姓,只是面上带着一分无奈之色。
而下一刻,其开口之间,口出惊人之语,却像是在说一件平常之事,面对此时随时可能爆发的魏东青,却视若无物:
“魏城主,你我本无深仇大恨,何故一定要老夫取你性命呢?”
“好个本无仇恨,你们昨夜偷袭城主府,致使我夫人重伤。今日又杀了我天机城十二名将领,这..不算是血海深仇么?”
然而穿着普通的老者闻言,却是缓步朝前走了三步,而后站稳身形,摇了摇头道:
“诶..我兄弟二人只是重伤对手,这杀人的人,可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