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你真敢杀我!”
话音方落,男子忽然间挥起木刀,索性不在抵挡,用尽全身余力,朝着掐住自己咽喉的手臂便削了过去。而同一时间,两名女子亦是一人张弓,一人放出暗器,只是两女有了之前的经验,出手之时调整了几分角度,以至于并不及时。
“啪!”
正当木刀即将落于手臂之时,座椅之上的男子忽然撤手,而与此同时,另一手翻掌之间便印在了眼前之人心口之上。而下一刻,此人只觉窒息感消失的瞬间,一阵炙热自胸口朝百骸蔓延而去。
紧接着身形便如炮弹一般,朝着后方倒飞而出,落地之时发出一声闷响,喷出一口污血之后,昏迷不醒,却仍在场地之内。
“你..你真敢杀人?!”
那名尚未夺得座椅的女子,眼见顷刻之间两名同伴一死一重伤,当即惊呼一声,极为尖锐。兴许是因为距离十息功夫,只剩下一息,也兴许是因为她的声音实在太过尖锐与凄厉,立时便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朝此看来。
而这些人在看到场地边缘男子身旁的一滩血迹之时,纷纷朝着座椅之上的男子,投去敌意十足的目光,更有人不顾场地之限,朝此张弓搭箭射来。
而此时处于风口浪尖之中的男子,却是在瞥了一眼说话的女子后,抬头朝着正北方人群的方向抱了抱拳,而后也不知是对谁开口,沉声道:
“既然他们可以在比赛之中对我毫无保留,甚至用上暗器,那我又为何不能全力以赴?至于你说我杀人...哼,我只是见他火气太大,给他放放血,保管醒来之后,比之前还要生龙活虎。”
“狡辩!”
男子话音落罢,便声讨之人发声,而一旁冷箭更是不断袭来。十息之限早已过去半息功夫,可那位老大如今却是默不作声,似想要坐视事态继续发展下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年迈的声音,却是忽然自人群之外响起,语速极为缓慢,却是带着几分毋庸置疑。不知为何,他声音虽然不大,却清晰响彻在每一个人耳中。
“想不到影堂之中,又出了一名人才,当真可喜可贺。枢影两堂素来交好,影堂主如今更是外出为老夫办事,怎么...?你们如今看他不在,便以为我枢影两堂无人可以出头了?”
话声甫落,太师椅上的男子立时起身,而其身旁不远处的地面之上,则是缓缓浮现起一道八卦图案。而下一刻,一道模糊的人影于其内不断凝实,最后显化出一名身形佝偻,左眼戴着一只机关目镜的灰发老者。
老者伸出右手,拍了拍眼前男子的肩膀,示意他有自己在,便不会失去公允。后者见状,自然感激,微微颔首,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此时,老者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众人哑口无声。
可在环顾之后,却仍旧看到一些场地之中的男子,依旧保持着拉弓的姿势,对着自己身旁的小子,当即眉头微皱,抬手指了指眼前十几人道:
“怎么?想跟老头子比比谁的箭更利?”
话声方落,营地周围忽然间发出一阵巨响,而下一刻,原本落在营地周围,守卫营地的那些巨大弩车,如今却是忽然间调转方向,对准了此方广场。
周围围观之人见状立时心下一惊,而那几名张弓之人,也纷纷将木弓放下,心智不坚者更是有些惶恐不安。而也就在这时,正北方人群之后,最开始的那个粗犷的声音再度响起,却是...
“老师,您老人家就别再吓唬我们这些后生晚辈了,此子...”
然而未及这被众人唤作老大的男子将话说完,老者便先一步打断了他,而前者则是闻言瞬间,闭口不言,足见其对此老者的尊重。只是老者开口之间,语气却尽是讥讽之意:
“哟,这不是虎堂主么?老师两字老夫可担待不起,我这一路上山,可是听多了老大..哦不对,是首领,这一年来的诸般作为。让我这个老朽不禁怀疑起,我们这支...哼,到底还是不是三堂共治,是不是你虎堂人多,便一手遮天了?”
“老师!你可千万别听那些兔...那些小辈乱说,他们喊我老大,只是觉得我平日里对他们行事霸道,像极了山寨大王,所以喊着玩儿的。再说了,要不是有老师的阵法在,我们这恐怕早就被那些妖物和所谓的仙人破了,哪能快活..呃...活到现在呢。”
粗犷男子开口之间,一时有些失措,却与往常人前截然不同。而对于这位老师,他更是极给面子,不但是因为对方的阵法对此营地至关重要,更是因为这位老师的辈分,实在高得离谱...
据说自己爷爷当年就是他的学生,后来这学生之位更是“世袭”,爷爷传老爹,老爹传自己。不过这特殊的传承,怕是要在自己这一代终结了,因为自己如今已经四十有一,老婆却还没有着落,营地之中又皆都是小辈,根本没法下手。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每每见到这位老师时,就有点觉得对不起老爹和爷爷,所以在这莫名的愧疚感加持之下,对这位老师是又敬又畏。
“哼,今日老夫就给你这个面子,那你说,怎么处理吧?”
老者冷哼一声,却也没有继续揪着此事不放,至于那些弩车,他方才不过是吓唬一下小辈,那些弩车每一次发动,都要消耗大量材料,便是这些人不心疼,他也是极为心疼的,所以根本不会真的施展。
而人群之后的粗犷男子闻言,则是嘿嘿一笑,开口道:
“老师说笑了,既是比赛就免不了受伤,更何况他说的不错,那一掌只是放血,不会危及生命。既然他夺得了座椅,那自然是晋级下一场了,这点公正,老师你还不相信学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