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
两名风鸣院学子上下打量之下,第一时间得出了相同的结论。因为眼前此人,无论是身形,还是样貌,亦或者说话的声音,皆与昨夜之人不同。
易容术虽然可以改变容貌,但是却无法改变身形,所以在他们看来,眼前之人决计不是昨夜遇到的神秘人。
不过,眼下看柳师兄的反应,此人多半便是与他相约之人,眼下这一场麻烦,怕是无法避免了。
“这位少侠,多谢你昨日帮忙照看柳师兄,如今我二人已然寻来,便不劳烦少侠继续看护了。这些银钱,乃是昨日住店所耗,其中多余者,便是我二人的一番心意了。”
对于这两人,所谓先礼后兵,实则笑里藏刀的说话方式,楚宁月颇为反感。对方看似有礼,实则无礼至极,当即是想要占据先机,用银钱打发自己。
楚宁月站在原地,此刻并未伸手去接对方递来的钱袋,而是笑着望向柳瘟。因为她并不清楚,柳瘟此时心中的想法,照理说,柳瘟若是将自己玉佩之事告知这两人,他们不会是如此态度。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柳瘟对此事秘而不宣呢?在弄清楚这件事之前,自己不妨静观其变,看看他要如何处置。
再者,便是自己对柳瘟此人,颇为了解,既然已选定他,成为带自己前往风鸣院的人选,便不会中途转接他人。
更何况,自己到达风鸣院之后,神识被锁,便注定无法将周围事物尽收眼底,到时便需要一个可信之人,和一个可以四处行走的理由。
因此,与柳瘟建立良好关系,乃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你们不必再说!我已答应今日一早,便带这少年同去风鸣院,至于这其中原因,不便让你们知晓。”
柳瘟此时开口,不再摇头晃脑,语气之中,亦是带着几分急促,将闭门送客四字,写在脸上。而他如此作态,根源之上,却是心虚,因为他对于蓑衣少年之事,存在私心。
自己将此少年带回,无论此人身份是真是假,于风鸣院而言,自己皆有功劳。但这功劳,却可以被人平分,所以自己不能让这两人分这一杯羹。
如若放在平常,以他的心性,自然不会吝啬让两位师弟分一杯羹。可是如今,他却是想要用这份功劳,换取风鸣院出手,帮助他救一个人。
如果这功劳被平分,可能便不足以让风鸣院师者出手,如此一来,自己想要救那人,便难如登天。因此,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两人带走这少年。
“既然不便让我们知晓,那让我们随你们同行亦可,如此一来,到了风鸣院之后,一切真相自然大白。”
两名风鸣院学子,看出了柳师兄的不同,判断出此事非同小可,甚至怀疑是这蓑衣少年,挟持了柳师兄,所以他们才坚持留在此处。
而如今已是卯时三刻,此地客栈更近于内城,一旦真有冲突,自己两人一人断后,一人报信,总会引起喧闹,吸引城防军。
因此在他们二人的判断之中,坚持留下,才是对柳师兄最佳的保护,却是忘记了昨夜便有一人,可以在他们发不出任何声响之前,便将其抹杀当场。
“我心意已决,今日你们若执意陷我于不信之中,那你们便是我的敌人!最后一次警告,我若是你们,便会先回风鸣院,而非是留在此处,与我浪费时间!”
柳瘟话音方落,两名风鸣院学子,心中却各有所得。他们皆都看到了师兄说最后半句话时,眼神之中的变化,此刻不禁在心中思考,师兄是否意有所指?
先回风鸣院,留在此处,浪费时间....是了,师兄这是在暗示我们,此刻应该先回风鸣院报信,留在此地乃是于事无补。
故而在师兄的判断之中,此人的实力,要远在自己两人之上,故而留在此处,才是浪费时间。
较为年轻之人,心中如是想,开口之间,便是一句:
“既是如此,恭敬不如从命,我等便在风鸣院,等待柳师兄回归。”
说罢,这年轻之人,便将同伴一把拉住,不顾对方反抗,强行拉出了此间客房。直至走出客栈,方才将一切告知,后者亦是恍然大悟。
而柳瘟,此时则是站在原地,望着眼前的蓑衣少年,心中的心虚,已然攀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因为自己方才的话,引导性质太足,好似是在求救,这会引祸于眼前之人。
两人对视之间,沉默不语,三息过后,楚宁月面带微笑,一句出口,定乾坤....
“你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