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王二狗确实是病了,屋子里正在跳大神。一个四十来岁的神婆头顶一块红布,正跟发癫痫似的在屋子中间的空地上又扭又跳,地下搁着一只倒楣的公鸡,鸡颈被割开,鸡血洒了一地,满屋子的血腥味。
王二狗本人裹着床棉被缩在炕上,大热天的仿佛在打摆子,两眼惊恐地看着前方,眼神却有些空洞。
周峻等人进来,打断了神婆施法,旁边一个助手模样的闲汉立刻叫起来:“你们干什么!冲撞了胡大仙——”
他还没喊完呢,费准已经把手一抬,一小团火苗呼地在神婆头上燎了起来,不但把红布瞬间烧成了灰,还把神婆盘得高高的发髻也烧了一半,吓得神婆一屁股墩在地上,没命地叫唤起来:“烧死人了,烧死人啦!”
费准嗤了一声,转头对周峻说:“副会长,这女人身上没什么狐妖附体,不用捉妖了。”
周峻嘴角抽了一下,厌恶地看一眼地上的神婆:“装神弄鬼!”
神婆摸摸头顶,发现火已经神奇地熄灭了,只烧了头发和红布,却没伤到头皮,顿时恍然是遇到了功力更为高深的“同行”,且对方明显的人多势众,于是也不敢再叫唤了,忙忙从地下爬起来,拎着那只死鸡溜掉了。
管一恒径直走到王二狗面前,把自己的证件拿出来给他看了看:“我是警察,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一下,你认识胡混吗?”
一提到胡混,王二狗顿时像挨了一刀似的猛往后一缩,满脸都是惊恐神色地嚎叫起来:“不是我,不是我呀!我没想害他,是他自己偷了那东西跑的,不关我的事!”
一干人等顿时都是精神一振,这显然有问题了。费准马上追问:“什么不关你的事?你看见什么了?”
管一恒也同时发问,问的却是:“他偷了什么东西?”
王二狗还支支吾吾不想说,费准已经没了耐心:“你不说是吧?那我告诉你,胡混已经死了你知道吧?现在就剩下你跟这件事有关了,那下一个死的——”
“啊!”他还没吓唬完,王二狗已经崩溃地抱着脑袋叫唤了起来,“救命,救命啊……”
别说,费准这么一吓唬,有时候还真顶用,王二狗脸青唇白,但到底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讲了一番话出来。
之前邻村那位大嫂说的偷坟掘墓的话,虽不中亦不远矣。王二狗并没有自己去挖坟的勇气,但却时常收买别人弄来的东西,再拿去倒卖给一些来景区的游客,尤其是些外国游客。胡混这样的人,他本来是看不上眼的,但胡混死缠烂打,又声称自己认识一些三教九流的人物,可以帮着收货什么的,硬是缠着王二狗不放,也想干这个。
王二狗本来不想理他的,但后来想想,要把东西卖高价,尤其是一些根本不值钱的假元宝假瓷器什么的,想卖出去少不了有个托儿,于是就收了胡混。要说胡混干别的不行,当托儿居然颇有天赋,帮着王二狗卖了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