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陆的反应比常人慢些,用有些慢的语调回答:“回二夫人的话,二爷待小的自然是极好。”
“那你听二爷的话吗?”
“听啊!”
“那二爷让你听我的话,你听吗?”
“肯定听的。”蒋陆一面回答,一面重重点头,“二爷原来就说过,二夫人说的话和他说的话一样。”
徐昭星从榻旁缓缓移步至门边,“那你去找蒋肆,告诉他,你梦见了二爷…在哭。”
其实蒋陆并不懂,但他知道有些事情他根本就不需要懂。于是,看着光影中的二夫人,再一次重重点了下头。
一仆不事二主,说的是仆人的忠心,其实也说明了主人的态度。
蒋肆在大房并不是个得重任的,大爷出门有蒋春和蒋秋跟随左右,回了宣平侯府,又有蒋东这个管事打理大小事物。
他根本就挤不到大爷的跟前儿,心里也明白就是挤到了跟前儿,也是个遭白眼的。
他便索性不挤,每日做些杂活,累是累些,好在少生闲气。
这一日,管事蒋东让他清理地窖,他从早起一直做到月上树梢,这才拖着疲倦的身躯去了厨房,而后准备回住处歇息。
大房在前院的仆人房外有一棵老柳树,蒋肆经过柳树的时候,被突然窜出来的蒋陆吓了一大跳,待看清了来人,他又气又笑地踹过去了一脚。
蒋陆没有躲,实际上,蒋肆踹来的这一脚并不重,也就是将将挨着他的衣角,就没了力度。
他眼巴巴地看着蒋肆手里捧着的两个馒头。
蒋肆抛了一个给他,而后自己靠在了柳树上,撕了一块馒头,边吃边问:“陆儿,你怎么来了?”
蒋陆咽下了口中的馒头:“来看看你。”
蒋肆嗤笑:“我还用的着你来看!”
蒋陆一听,低了头,不言语了。
蒋肆又踢了他一脚,“快说,找我干什么?”
蒋陆哼哼唧唧,半天才道:“肆哥,我昨夜梦见二爷了,他不和我说话,却光看着我掉眼泪呢。”
蒋肆举着馒头的手顿了一下,心里不由的咯噔一跳。
他看着月光下的蒋陆,眼睛放着精光,“你……见过二夫人了?”
惠润得了令,到前院整理二爷生前的大书房。
二爷过世了这么久,二房在前院真没几个能用的人了,围观看热闹的倒是不少。
惠润的眼尖,一眼就瞧见院门前的槐树下站了个青衣的家奴,吆喝道:“哎,你,对,就是你,你过来帮我挪一下柜子。”
蒋肆犹豫了一下,低着头进去了。
柜子还是那个柜子,就连书案上摆着的青玉镇尺也和往昔放置的位置一样。
惠润指挥他将书柜往角落里移了移,紧接着便扔了一袋碎银在他的脚下。
惠润道:“活儿干的不错,二夫人赏你的。”
想要在大房打探消息,没有银两,可是寸步难行。
“小的,谢二夫人打赏”。蒋肆的心里清亮,将那银袋子攥在了手中,又贴身收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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