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虐的次数太多,他都忍不住心疼。
牢元勋心想,怪不得,明知在外,从不主动承认章先生是他爹。
可,一个人的出身却是没法挑的。
行了约有一刻钟的时间,姜高良到了祁水旁的宅院。
他翻身下马,一边拍门一边叫:“方叔,开门。”
老家仆方德打开了门,道:“公子回来了!”
“我爹呢?”
“书房。”
“我去找他。”
“哎……”
方德想唤他没能唤住,不由地皱了眉头。
这父子两人,一个毛病,犟!
大的轻易不说话,基本上只要一说话,保准没好话。
小的轻易不回家,基本上只要一回来,两人必吵架。
方德原还想跟上去劝劝,后来一想,还是算了。
他一转身,去了厨房。
还是烧个去火的汤吧!
尽管姜高良心里的怨气都快滔了天。
进门的时候,他还是恭恭敬敬地和他爹行大礼。
而后,跪着说话。
“爹。”
“嗯,回来了。”
“爹……”话不好说,质问什么的,他也就是在心里想想。
他犹豫了一下,方道:“爹,我觉得那蒋家要出事,兴许事还和儿子有关。”
章得之挑了眉,这才将眼睛从书册上挪开,去瞧跪在书房正中央的亲儿子。
这儿子确实是亲的,上一辈子,他娶了表妹陈佳云,新婚一月,夜夜耕耘,直到她查出了身孕,一年后诞下儿子。又一年之后,两人和离。
想来,这一辈子也是这样。
五年前,他偶感风寒,整整烧了三天三夜。
醒转之后,便有了上辈子的记忆。
那记忆像是会覆盖,他没有上一辈子记忆前的这一辈子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却记不清。
反正,那时儿子有了,也和离过了,所有的结果和上辈子差不离,其他的也就并不重要了。
只顾上惊心,他怎会有那种血腥的记忆。
五马分尸,便是他上一辈子的死因。
他原以为那不过是一场荒诞的梦,可他逃不过那场梦境。
他身上背负着的东西,就好像有神力,不管他想怎样偏离原先的轨迹,总能莫名奇妙的又变回本该有的模样。
比如,他明明做了努力,可赵器还是干掉了赵广,做了宰相。
他唯有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