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就是玩笑话了,小丫头买回来没有个半年,进不了主院。
大丫头发嫁出去,也断没有再回来伺候的道理。不是不能住家,而是章得之不会同意。
不是他管的宽,要知道夫妻间的私密话,可是什么都会说的。如此,她这小院儿便再也不会是密不透风的。
章得之晃了晃神想,也确实要考虑她这院子里的事情了。
慧润很快回转,章得之拿了干爽的衣裳,要在屏风后换衣。
他没让慧润伺候,看了徐昭星一眼。
徐昭星一瞪眼睛,无辜地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她又不是他妈,还得帮他穿衣裳不成!
还不是夫妻,章得之原本就没有让她帮忙的念头,就是惯性使然看了她一眼。
现下,除了叹息,他还能干什么呢!
才将换好了衣裳,准备与她对弈。
蒋瑶笙不顾雨天,匆匆地跑了来。
还没进门,便埋怨道:“娘,你怎么能让姜高良和余良策到我院子里去!”
“天阴下雨没事干,怕你着急。”徐昭星心想,送两个人过去,叫你使唤,陪你解闷,你还不愿意。
章得之端了手边的茶杯,不发一语。
蒋瑶笙才踏进了门,便瞧见了章得之,赶忙行礼。
还没有直起身子,就听她娘又道:“你娘我呢,准备认下那两个孩子做干儿子,如此那两个就是你的哥哥,虽仍要避嫌,确有特殊情况。今日他二人就是帮你拾掇拾掇屋子,唯恐漏雨,这本就是哥哥该做的事情。”
还真是想起来哪出就是哪出。章得之还是不发一语。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蒋瑶笙却是当了真,愣了一下,道:“如此倒也能说得过去,我现在就回去,好生地招待我两个…哥哥。”
蒋瑶笙来了就走,快到了章得之也就是喝了两口茶而已。
他缓缓地放了茶杯,缓缓地道:“夫人,究竟想做甚?”
徐昭星指了指棋盘:“下棋,下棋。”
她确实在下棋,在下很大的一盘棋。
若有一日,她一个干儿子做了皇帝,一个干儿子做个宰相或者大将军……
哈哈哈!
——
等是最熬人的事情,尤其是在等那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盼着它快来,便怀疑自己的人品。
盼着它不来,又没法解了自己的乱局。
更何况,那些坏事也不会听她的,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还真的是天注定。
大雨断断续续地下了十多日,雨一停,章得之便有的忙了,忙着继续建坞堡,忙着到周边巡视灾情。
他把自己的人一分为二,一半去建了坞堡,另外的一半救人。
听说,九河涨水,冲跨了下游的村子。
即使足不出户的徐昭星偶尔出个院子,也能碰见灾民行乞。
姜家养了那么多的人,粮食也不富余。
余良策还为此专门去寻了陈留的郡守方衡,问他为什么不开仓放粮。
没有朝廷的命令,私自开了粮仓,方衡的郡守也就做到了头。
他打着哈哈,敷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