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自己被顾泛怀抱着翻了个身正面贴到顾泛怀里再带着坐到床上这些事也跟着如梦境一样模糊,让他提不起半分警戒。
直到眼前的画面慢慢恢复正常,眼前不是门板和天花板, 而是换了一个房间角度,纪云亭才觉得自己的神智恢复了点。
而下一秒阴影遮挡落下, 纪云亭懵懵抬起头,前面眼中溢出的生理性泪水模糊他的视野,只能看到一个人影朝他俯身靠近。
还没看清那张脸,他的心就开始紧张起来。
因为他知道这个人是谁,无比清晰。
隔着泪帘依旧能感受到那人的靠近,冷苔香复又袭上了他的鼻尖,告诉他前面的湿热前面的窒息前面的束缚并不是一场因缺氧而产生的幻觉。
距离越来越近,直到泪水再也无法模糊眼前的画面。
他可以隔着泪帘看到顾泛的眉峰,鼻梁,嘴唇,蒙上一层水幕后更像是在只有在梦中才能看到的英俊少年。
纪云亭再也没忍住眨了眼。
水幕乍然散去,眼前的俊颜猛地清晰,帅到极致的浓颜每一寸都是浓墨重彩。
这感觉就像有一支无形的箭射中心脏。
造世主怜爱世人,却对顾泛如此偏爱,在雕刻这张脸时从不吝惜,甚至过分偏爱。
顾泛抬眼看他,长又浓密的睫毛像是勾人的钩子要把纪云亭勾的神志不清,再次坠入梦境。
在纪云亭再次被迷的神魂颠倒前,或许是纪云现在看起来实在可怜可爱,顾泛的睫毛扑闪一下,伸出手碰上纪云亭的眼角。
微凉的手指碰上他的睫毛。
纪云亭心一跳,一眨眼让湿漉漉的睫毛扫过顾泛的手指。
看纪云亭紧张,顾泛只轻轻一笑。
指尖在纪云亭被泪水打湿打结的乌黑下睫毛轻划而过,揩去潋滟凤眼眼尾的湿意。
“好点了吗?”顾泛问。
纪云亭木着一张脸点点头。
被泪水洗过的眼珠漂亮干净的就像玻璃珠子,玉白的脸上浮着一层红粉,皮薄的感觉一咬就破了。
可看起来如此冷静的纪总现在内心却一点都不平静。
好点了吗?
根本好不了一点啊啊啊啊啊啊!
尴尬的羞耻,可耻的窃喜这些交错复杂的感情裹挟着纪云亭的一颗心疯狂旋转。
这一切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啊!可是如果真的是做梦的话,他会梦的更过分一些就是了。
心脏欢快地打着鼓点,颇像打仗取胜的号角。
自己到底是窃喜什么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