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个名字,南宫望的全身禁不住一震,失声问道:“你,你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慕容长风笑了笑:“很遗憾,我根本就没有死。”
这时,正堂前的叶枫和张胖子奇怪的对望了一眼,忍不住对慕容俊才问道:“这个慕容长风是谁?”
慕容俊才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他也是家叔。”
看叶枫和张胖子满脸的懵圈,慕容俊才解释道:“慕容世家我父亲这一辈有三兄弟,我父亲最小,家叔慕容皓华排行老二,最年长的便是这个慕容长风。”
“当年祖父弥留之际,要选定新一任的慕容家家主,原本按长幼之序,应该是慕容长风继承这个位置的。可惜,他是慕容家的一个丫鬟所生的,身份低下,而正房太太所生的两个儿子中我父亲自小便体弱多病,因而家主的位置便传给了二叔慕容皓华。”
“为了此事,慕容长风非常愤怒,与二叔撕破了脸皮,大打出手。可惜的是,论武功他远不是二叔慕容皓华的对手,败下阵来。他心中不忿,又无法再在慕容家立足,于是便自绝于慕容家,反出门去。从此之后,他隐姓埋名,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此事对于慕容世家来讲,是极大的丑事,自然不愿对别人宣扬,于是对外只是声称慕容长风得了急病而亡,二叔从此便统领慕容世家上下。只是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他竟然又回来了!”
听了慕容俊才的话,叶枫和张胖子才恍然大悟,难怪他们之前从未听说过慕容长风这个名字,原来其中还有这样一段秘辛。
只是,已经消失了这么多年的这个慕容长风,这个时候忽然出现,他究竟要做什么?
南宫望此刻应该也在想着这个问题,不过他的心里更多的是一种绝望。
南宫世家和慕容家之间的仇恨早已经是渗入到骨子里了,可是曾经人才济济的南宫世家如今早已风光不再,为了保住家族最后的一点力量,在慕容皓华活着的时候,南宫望一直隐忍不发,苦苦等待着时机。
好不容易等到慕容皓华这老儿死了,慕容家眼看着也陷入了后继无人的境地,他这才集合了南宫世家所有的精英,想要一举彻底摧毁掉慕容世家,一雪前仇。
谁知道,千算万算却没算到现在居然突然冒出来个早已经传闻死掉了的慕容长风,眼看着他带来的南宫世家的精英们已经损失殆尽,难道说这一切全都是慕容家早就设计好的一个圈套?
难道说南宫世家从此便要在江湖上彻底消失?
南宫望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五脏六腑全都因为绝望与恐惧,而被一种力量紧紧的攥紧了,在微微的颤抖着,甚至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全身的骨骼都在止不住的咯咯作响,他能感受到它们彼此之间的冲击。
南宫世家真的就要毁在自己的手上了?
慕容长风此刻却已经不再理会他了,在他的眼里,好像已经看不见南宫望了,甚至完全已经把他当做了一个死人。
他转头面对着站在正堂前的慕容俊才,微笑着问道:“我既然已经站在这里了,见了长辈,为什么不叫人啊?”
慕容俊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有些无奈的叫了一声:“大伯。”
听着这一声有些生疏的称呼,慕容长风笑了笑,略微的摇了摇头,悠然说道:“慕容山庄的这个防御啊,当年我就跟老二讲过,只能骗骗那些江湖上的宵小鼠辈,一旦遇上真正的强敌,简直就是形同虚设。你看,我们六个人走进来,现在六个人全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看来这
几十年来还是一点改进也没有,真是令人失望!”
他说得轻描淡写,一旁的南宫望却不禁心中一股怒火腾起。
他刚才口中所说的什么“宵小鼠辈”难道是指的自己?
若不是刚才南宫世家的人们在前面浴血冲杀,吸引了慕容山庄里所有的防御力量,一路闯到了这里,岂会容得你慕容长风进来得日此的轻松?
捡了这么大的一个现成的便宜,现在却在这里耀武扬威,怎能不叫他愤怒?
然而从慕容长风的话语之中,南宫望却听出了一些端倪,看来这慕容长风和慕容俊才倒也并不是一伙的,或者他也是来找慕容世家的晦气的。
或许这后面的戏,还精彩得很。
慕容长风望着大堂之前挂着的斗大的白花,眼神中似乎有了一些伤感之意,默然片刻之后,轻声问道:“老二他是怎么死的?”
慕容俊才答道:“二叔之前遭人暗算,中了毒,无法可解,缠绵了几年,终于不治身亡。”
慕容长风神情有些黯然:“他走得痛苦吗?”
慕容俊才道:“他早就有所准备了,走得还算安详。”
慕容长风点点头,道了一句:“那就好。”
忽然面色一变,扬声说道:“当年他武功智计都在我之上,因此才做了这慕容世家的家主这么多年。如今他既然已经走了,这家主之位当有能者居之,自然也应该轮到我了吧?”
慕容俊才的脸色沉了下来,原来这慕容长风是回来抢这家主之位的!
他胸膛一挺,说道:“二叔临终之际已经将家主之位传与小侄我了,大伯这是想要硬抢么?”
慕容长风望了望他空荡荡的右臂,笑了笑:“你?就凭你能保得住慕容世家的声名吗?今日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只怕慕容山庄早就已经血流成河了,你有什么资格坐这个家主之位?”
慕容俊才脖子一梗,反唇相讥道:“念在同宗血脉,我叫你一声大伯,当年你不顾家规,不念兄弟之情,为了一己之私,同门相残,失败之后自愿放弃姓氏,反出慕容家门,早已不是慕容世家之人了,这么多年后却回来想要夺这家主之位,你又有什么资格?”
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倒叫一旁的叶枫和张胖子感觉到刮目相看,不由得用惊奇的眼光望着他,想不到这么一个平时寡言少语的闷葫芦,这吵起架来倒还真的是口齿伶俐,而且说得头头是道,毫无辩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