遑论楚娇早已全心全意皆是谢文纯,但为了夫君声名,她只能独自饮下药汤。
谢文纯红了眼,握住楚娇的手道,“我不去了,什么清丈土地,什么新政,都见鬼去吧。娘子,我在家里陪你……”
楚娇强撑着要坐直,谢文纯急忙扶住,“娇娇,慢些。”
楚娇头上泛起虚汗,却坚定的直视谢文纯道,“夫君,你要去,为了我们的父亲,为了之前,所做,所做的一切。”
谢文纯道,“娘子……这些事情,不急在一时。”
楚娇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夫君莫要瞒我,你前日里往谢家写信,又整日出去应酬,娇娇不是不懂这些,我之前……不过是太想留住你罢了。夫君,机不可失,早去早回,娇娇在家等你。”
谢文纯眼圈泛起了红,一字一句道,“娇娇,我今生定不负你。”楚娇手卷起他一缕发丝,绕了几圈,轻声道,“夫君,娇娇不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求……白首不相离。”
谢文纯虽是男子,但见过别人编就学会了同心结的编法,将楚娇一缕头发和自己的编在一起,亲了一下楚娇的头顶道,“结发为夫妻,相爱两不疑。我谢文纯若负你,定天打……”
楚娇捂住他的嘴,“别胡说。”又笑道,“夫君手比我还巧,真是没脸见人了,改日教教我怎么打同心结。”
谢文纯见她病容满面,却强打精神,柔声道,“娘子,躺一会儿吧,我就在你身边。”
虽是白天,楚娇却睡了一个难得的长觉,直睡到月上中天。楚娇梦中梦到她给谢文纯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她将孩子抱给夫君看,却见夫君正搂着一个女人——一个肤如凝脂,体态风流的女人,冷淡的看她一眼,那女人还啐道,“妒妇!”,扬长而去。
楚娇猛地惊醒,急忙转头见谢文纯正侧卧在她身边,松了一口气。在夜色之中只见谢文纯鼻梁挺拔,依旧眉目如画,却双眉紧锁,似有无限烦心之事。楚娇轻轻抚上夫君的眉头,目光温柔,怕吵醒了他,只轻轻道,“结发为夫妻,相爱两不疑……夫君……不要不要我……我会做完美……完美的妻子的……”痴痴地看了一夜,她实在不舍这没有几天的相处时光。
谢文纯早上醒来,只觉腰酸背痛----他最近也累,心神消耗之下竟靠着床头坐着睡着了,一低头见楚娇正趴在他身边,手还揪着他的衣角,眉头也是皱着的,脸上似乎还有泪痕。
谢文纯心下柔软一片,这是一心一意为他的妻子,他的娇娇,怕吵醒她谢文纯一动不动,只觉得腰背都不那么酸痛了。
楚娇醒来,见谢文纯正在看她,一下子松了手,有点不好意思,“看什么。”
谢文纯轻笑,在她身边躺下,搂过楚娇身子,向外扬声道,“拿汤药来。”
楚娇往他怀里一缩,扁了扁嘴,“不想吃药。”
谢文纯被楚娇这番小动物般举止萌的心里又是一软,差点脱口而出不吃就不吃,还是忍住,改口道,“宝宝快吃药,吃了药养好身体,将来生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小女儿。”
楚娇羞涩,“别乱叫。”
谢文纯凑到她耳边,呼出的气让楚娇耳朵都红了,谢文纯轻轻道,“宝宝,宝宝,宝宝。”
楚娇本想掐他,奈何手上没力气,心里又甜蜜,只得作罢。翠翘端着补药进来,行礼道,“老爷,夫人。”
谢文纯道,“我喂夫人,你出去罢。”感觉楚娇又缩了一下,又道,“去拿几个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