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纯摇头道,“终究是为我们谢家做了那么多年事……也罢。”若是韩江裴还活着也许会冷笑谢文纯的虚伪,但王焕只觉得谢文纯有情有义。
让王焕先在谢府歇下,谢文纯来到韩陵越被关的房间。
“是不是你,害得我父亲?”韩陵越双眼通红,上来就要给谢文纯一拳,“你个骗子!伪君子!”
谢文纯没有躲闪,韩陵越却猛地刹住了,“你为何不躲?你心虚?”他问出这个问题,就是希望谢文纯能给出一个能让自己相信的理由。
谢文纯淡淡道,“你想听什么?韩先生和你说过的,只怕比我多吧。”谢文纯敢如此说,就是笃定韩江裴之前心中有愧一定告诉韩陵越要还报谢家恩情,更不会说自己的坏话,当然,韩江裴临死前大概是怨恨的——然而那时候,韩陵越并不在场,也永远不会知情。
韩陵越大痛,父亲确实和他说过,让他听从谢文纯的,若谢文纯让他离去,就回乡守孝——若非有事几年内不要离开。“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韩先生,没有同你说过?”谢文纯再次试探道。
韩陵越摇头,“父亲只说,他当年做了错事,苟活余生只赎为罪……”
谢文纯眼光一闪,随即安慰的轻拍韩陵越肩膀,“不要想那么多,这些事情不是你能干预的。韩先生还是应该早日入土为安,陵越,我派人送你们回乡。”
“大人,我韩陵越虽一身布衣,却也愿为一马前卒!求您,告诉我真相!”
真相就是我一手让韩江裴为父亲偿命,这谢文纯自不会说,而是叹了一口气道,“也罢,陵越,韩先生说没说过当年同王首辅的‘交情’?”
“王首辅?哪个王首辅?”韩陵越一脸茫然。
谢文纯仔细看他表情不像是装的,“已故王首辅,当年和太后母族亲近的那个王首辅。”
“他,他不是去世很久了么?”韩陵越惊愕道,不是很相信。
“一国首辅,总有些势力遗存,他的长子继承了这些。当年我父亲因一些事情同王首辅生了嫌隙……抱歉,具体的我说了只怕陵越你会引火烧身。”谢文纯道,“如今韩先生被当年遗留的事情牵连,也怪我,没有照料好先生。”谢文纯说着,眼睛都红了,“陵越,你放心,我定会追究到底,现在你还是先回乡守灵吧。”
这番话说的模模糊糊,仔细想想几乎什么都没说,但韩陵越在韩江裴耳濡目染的教导下对谢家产生了非同一般的忠诚,沉默片刻道,“大人,请允许我扶灵回乡后前往江东。”
“这怎么行?那王首辅的长子虽然官职不大可也是朝廷命官,还有多年遗留下的人脉……此事艰险,陵越莫要涉足。”谢文纯心知自己越拦,韩陵越反而会越信上一分。
果然,韩陵越跪倒在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大人!”
谢文纯连忙将人扶起,“陵越切莫如此,唉,既是如此,我派几个人与你同去吧……陵越,还是尽量不要牵连无辜。”谢文纯怕事情闹大,自己也会暴露。
韩陵越压抑回答道,“是,大人。”
目送韩陵越离去,谢文纯眼神寒凉,缓缓道,“多谢你们父子了。”
几月后,已故王首辅长子中风导致全身瘫痪,只得离职,然而,毕竟人走茶凉,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