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相爷先找来太医来瞧宋芳州,等确定了宋芳州并无大碍,这才转回了正厅来见九生和柳眉山。
两人正坐在正厅里用茶,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让宋老相爷看了就来气。
三人起身行礼,宋老相爷又扫了一眼在九生身边坐着的一个少年人,微微有些惊诧。
这少年人……长的有些眼熟啊,但他一时又想不起来怎么眼熟,不由多看了几眼才落座。
问道:“你是?”
嵬度眉眼一抬,冷肃英气,毫不客气的道:“嵬度。”
是没听过这个名字,宋老相爷又看了他一眼,便没再多想,落眼在九生身上还没开口,柳眉山先笑道:“开门见山的说吧,九生此来我留定了,还请老相爷高抬贵手。”作了一揖。
宋老相爷看着他冷冷笑道:“柳五爷如今在京城风光无二,讲出话来也丝毫不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你既留定了又何必请我高抬贵手?”
柳眉山面色不改的笑,“老相爷严重了,我区区一介商人怎敢得罪您啊?我只是求老相爷高抬贵手,我们和和气气的将这点小事解决了。”
“我若是不答应呢?”宋老相爷望着他笑眯眯的样子就来气,柳眉山这几年来生意越做越大,勾搭上了几个庸王权贵便越发的不将他放在眼里了,这次芳州去苏州也定是有他的一部分原因,竟还敢替九生求情。
柳眉山笑容不减,“若是老相爷不答应,眉山也只有再想想别的法子了。”一抬眼望着宋老相爷道:“这次,九生我非留不可。”
九生看他一眼,莫名其妙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怎会不希望有人能这么护着她,但她这次真是想和他们划清界限,她既是祸,就自入地狱,不牵连任何人。
宋老相爷盯着柳眉山,忽然笑了一声,“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柳五爷要想什么法子非留下她不可。”
柳眉山站在那里,脸色苍白,笑容却盈盈脉脉。
好巧不巧,管家从大厅外匆匆进来,低声在老相爷耳边道:“永康王爷来了,奴才们不敢拦,这会儿就……”
“哪儿呢?在哪儿?眉山啊,我的眉山呐~你可是要想死我啊~”大厅外嚷嚷的传来一声殷切切的男子声音,尾音婉转的让九生禁不住打了个恶寒。
回过头去瞧,就瞧见大厅的帘子被挑开,冷风灌进来,九生打了个哆嗦,一个俏生生的小丫头推着一个轮椅进了来,轮椅上坐着一个男子,一身白,白袍白靴,细绒银白狐裘的披风,托出一张白玉似得脸,黑发高束,簪着紫玉冠,压着一双狐狸一样的眼睛。
好看,但好看的太轻浮太轻佻。
看见柳眉山眼睛一亮道:“眉山你可要想死我了~一走这么久,回来也不先去看我!”又四处张望道:“我那妹妹呢?在哪儿?在哪儿?”
九生堪堪的又打了一个哆嗦,就见柳眉山眉头一挑,那男子才望向了九生,一双狐狸眼先是一眯,随后又故作惊喜的道:“妹妹?你就是那让我等啊盼啊,朝思暮想的小九生妹妹?”
九生差点没吓得往后退,看向柳眉山,想知道这是唱得哪儿出啊?
宋老相爷也是且惊且吓,起身略一虚礼,问道:“王爷这是唱的哪儿一出?”
永康王爷眉眼一挑的望着宋老相爷,眯眼笑道:“老相爷真是客气啊,我这义妹一下船你就请来府里了,让我这心里啊,好生感动。”
“义妹?”宋老相爷皱了眉,看看柳眉山又看九生,“我竟不知王爷什么时候认了这么个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