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一路上心事重重,到了柳府,她下马车就愣了一下。
这里……是她当初跟着柳五爷看的第一套宅子,那套无主宅,柳眉山竟将它留了下来自己住……
府门前悬着写了“柳”字的灯笼,乌黑门,青灰墙,丝毫未变。
苏伯在府外迎接,看到九生便过来给九生见了礼道:“小姐回来了。”
这暗暗的天光下,九生听到有人跟她说‘回来了’这三个字,莫名其妙心头颤了颤。
苏伯差人和嵬度归寒一起将柳眉山抬进了府,又回过身带着九生进府。
一路从游廊走过,红栏院落,厢房大厅,和从前一模一样,就连大厅前的那棵大树都还在,回廊下悬着的鸟笼里养了新的绿毛鹦鹉,九生走过,那鹦鹉便叽喳的叫道:“闭嘴,别吵。”
九生吓了一跳,停下来看那绿毛鹦鹉,问苏伯,“这鸟怎么会说这些啊?”鹦鹉不都说些吉利话吗?
苏伯带着笑意道:“这扁毛畜生平日吵的厉害,被五爷骂多了就学了这些。”
九生伸手指敲了敲笼子逗那鸟。
绿毛鹦鹉便被吓得扑棱了翅膀,叽里呱啦的一大串鸟语,又蹦出一句,“九生,小九生,九生,小九生……”
九生一愣,慢慢收回手,继续往前走。
苏伯跟在她身后,叹了口气。
九生忽然又问他,“五爷可养了乌龟?”
苏伯先是没明白,后听她说:“这院子的原主人不是养了乌龟吗?五爷保持宅子的原样,没养乌龟吗?”
苏伯这才道:“养了两只,在那边院子的池子里,小姐要看吗?”
九生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只是说了一句,“不必了。”便一言不发的往前走。
景色如旧,物是人非,这让她觉得难过。
是刚刚到了柳五爷住的北厢房前,就有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过来道:“苏管家快去吧,五爷……五爷他伤了自己!”
又伤了?嵬度和归寒在干什么!
九生跟着苏伯快步去了厢房,踏进去就瞧见嵬度死死按着榻上挣扎的柳眉山,一手噙着他的下颚,他唇齿间全是鲜血,红艳艳的像是燃了口脂。
归寒正在地上翻翻找找着一堆的黄纸符,急得问:“不然我先用定身符把她稳住?”夹着一张符,口中念念有词伸手一点,喝道:“不许动!”贴在了柳眉山的脖子上。
果然,他挣得面红耳赤却定住了身形。
嵬度这才松开手,九生上前看柳眉山满口的鲜血,问道:“可是咬到舌头了?”
嵬度道:“没有,他想咬被我抓了住。”
“那这血?”
归寒过来,拿了帕子拉嵬度的手,“你小子挺仗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