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绽出一个露齿的帅哥笑:“不好意思啊,我得问完。”
“有。”女孩的目光游移在他的脸和工作证上很有说服力的职位上,“我姥姥就是,不过她走得早,家里没什么人提她。”
“好的,怎么称呼你?”
女孩指着自己。
江珑点点头:“我们工资非常,尤其,特别高。”
“哈?”
女孩指着江珑:“大哥,你通灵啊?”
电梯早就停下了,江珑伸手按住了开门键。
黎予不置可否。
“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会有专员联系你。”黎予说,“不过可惜你不归我管。我还挺欣赏你的。”
江珑无奈:“走吧,别折腾电梯了,小何还等着。”
黎予掏出一个喷雾调试了一下,让江珑拿着。
“对那位快晕过去的女士喷一下。”
江珑照做。
护士小姐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
黎予对她们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随着江珑的手指离开按键,电梯门缓缓闭合。
江珑说:“她是不是没告诉我们名字?”
“没事,这就是a省的工作了。”黎予说。
两人沿着走廊停在一间病房前。
黎予敲敲门,里面传出少年虚弱的声音:“请进。”
何怀远今年十七岁,即将到达十八岁的关口。
按理说他应该待在高三的教室里,但作为拥墙案的零号病人,他不得不暂时休学。
“何怀远,对吗?”黎予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介意我叫你小何吗?”
少年摇摇头。
“室友出去散步了?”
少年点点头:“叔叔一般会在十点半回来。”
他苦笑一声:“他有强迫症。”
江珑坐在床边,抬起手摸摸少年的头。
少年被阳光投下的影子微动,他的发梢轻轻摇晃着。
何怀远问:“你想知道什么?”
黎予挠头:“其实这些东西卷宗里写得很清楚了。经办员是我徒弟,我也知道他会采取什么样的处理方式。”
“所以?”
“所以我们可以闲聊一下。”黎予龇牙,“想聊什么都可以。”
何怀远的肤色被半年来的室内生活折磨出一层病态的白。
他说:“你愿意和我谈谈死亡吗?”
黎予对他说出这句话并不意外。
他顺着少年的话说下去:“我半个月前刚死了老婆。”
“抱歉。”何怀远说,“虽然我不觉得死亡是一件值得怀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