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我真只是陈述事实。”黎予说,“我要去上班了?”
“一路顺风?”
黎予慢慢蹭过来,江珑被卡在水槽和灶台的转角。
“干嘛。”江珑的腰反弯着,快倒在灶台上,“我们现在就进展到可以接吻的地步了?”
“怎么会。”黎予委屈地瞅着他,身后不存在的狗尾巴耷拉下来,“我只是想跟你抱抱。好兄弟拥抱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江珑用手肘把他顶开,把手上的洗洁精冲洗干净,给了他一个沾着水珠的拥抱。
下午高知觉见到的黎予红光满面。
他拨弄额发,疑惑道:“哥,你吃补药了?”
“没,哥谈恋爱了。”
高知觉如遭雷击,走在前面带黎予上了住院部电梯。
黎予快乐地哼着小曲,高知觉傻傻地站在边上发呆。
这次见到的何怀远正在应激状态,把黎予迅速拉进工作状态。
高知觉说:“他是胡回月的发小,半年前突然出现了严重的强迫症状。最近他的强迫症状在同层的病患中扩散,本院的护士庄女士向我们报告了这件事。”
“是先报告,还是先查到的?”
“说来惭愧,已经有几天了,但下级部门没能解决,这才报到了我们这里。”
黎予点头。
何怀远睚眦欲裂,瞪着走进病房的两人,转过头崩溃地向旁边的医生哀求:“医生,我不想再那样尝试了……这样和被人当猴看有什么区别?”
黎予问:“之前底下的人干什么了?”
“就是癔症的常规程序,对未知病源进行了驱离。不过好像更严重了。”
何怀远哭得口水都往下淌,语无伦次地哀求着,最后眼神涣散了。
他喃喃着:“你们不如杀了我……不如杀了我……”
他又痛哭起来。
黎予扯了张纸给他擦下巴,摸摸小孩脑袋。
“你们没试试对其他被传染的人用常规程序?”
高知觉说:“他反应太大,挣断了三条拘束带,剩下的病人就搁置了。”
黎予拍拍何怀远的头:“没事啊,哥不会把你弄下来的。你先趴一会,平复一下情绪,好不好?”
何怀远抽噎了半天,黎予坐在旁边严肃地偷偷跟江珑聊天。
黎予见他终于平复下来,问:“你平常是竖着睡觉还是横着睡觉啊?”
何怀远虽然不知所云,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可以把板子放平。”
黎予双指搓搓下巴:“可是那样不是更像砧板吗?”
何怀远又哭起来。
他脸上除了痛苦还有满满的错愕,可怎么也停不下来。
黎予像是觉得好玩,凑近了说:“这样趴着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