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若樱每每会在不经意在透出点点轻愁,甚至在落月山为萧冠泓痛哭失声,可无论慕容喾见过她多少面,都没有见过她脆弱到如此不堪一击的一面。
慕容喾很想走上前用手抚抚若樱的脸,可屋中众目睽睽,萧冠泓更是如狼似虎的环伺在一侧,他收敛自己激荡的心神,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几眼,故作平静的问凤歌道:“凤王脸色似不大好,究竟如何了?”
与此同时,萧冠泓轻轻扬了一下手指,四卫赶紧放下床幔,将若樱半遮半掩在其中。
凤歌走回床榻,打量了几眼昏昏沉沉的若樱,这才回过头来对慕容喾,掩面伤心地道:“殿下有所不知,我儿昨晚上身上就不大好,一直昏昏沉沉,您方才也看到了,她脸色苍白,精神萎靡,与常日里生龙活虎的模样大相庭径,只怕真如妾身所揣测的那样,实非吉……”
说到这里凤歌停顿了一下,望着慕容喾沉下的脸色,意有所指地道:“殿下,非是妾身危言耸听,可事实就是如此!萧王爷手下的柳大夫乃杏林圣手,对我儿倾力诊治,延医问药,便是萧王爷对我儿也是照顾的无一不周到,可一晚上过去了,她依旧浑浑噩噩的昏迷不醒,情况堪忧啊……”
凤歌声音哽咽的说不下去了,拿起帕子擦拭眼角的泪水。
慕容喾眸子半眯,一脸将信将疑注视着凤歌:“这么说,她吃过柳生的药了还是如此?先前有何异样没有?真的是昨日就突然变成这副模样?”萧冠泓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扣着扶手,漆黑的眸子锐利如箭,一脸若有所思的望着凤歌和慕容喾。他觉得这二人话中有话,似乎在打着什么机锋,言辞间大有深意。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或是发生了什么他不了解的事?
凤歌叹了一口气,颇有些认命般的无可奈何:“殿下若是不信妾身,萧王爷和四卫的为人殿下该是相信的吧?大可以和他们对质一番,以证实妾身所言非虚,这是件皆大欢喜的事,妾身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只是这件事同样是关系着两族兴旺的大事,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妾身岂敢随意妄言?”凤歌的言外之意慕容喾岂非不懂,只是他也不是那般轻言放弃和可以随意糊弄的人。
他面色沉凝的垂下眼帘,沉默不语片刻,突然转头望着萧冠泓,深遂双眸中含着几分决然之色:“萧王爷,本太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王爷成全!”
萧冠泓面无表情的回望了他半晌儿,淡淡地道:“喾太子请说,若是能成全的本王自当成全,至于那些不切实际的痴心妄想,奉劝殿下还是不要奢望的好。”
他的弦外之意无非是想警告慕容喾不要在觊觎若樱,可慕容喾却比他有个先天有利的条件,那便是自幼与若樱定有婚约,这是个优势,至少在慕容喾眼中是个难得的机会,他岂会轻易放弃。
“王爷,这些都是后话,日后自见分晓,现在本太子只想凤王的身体能尽快恢复过来,相信萧王爷也不忍见凤王爱病痛折磨,陈医官曾经救治过凤王,与她颇为熟识,不若让他来瞧瞧凤王。”
说罢他怕潇冠泓多心,解释道:“萧王爷休要多心,柳生的医术,便是连陈医官都交口称赞和深感佩服,并不是起什么较量和轻视之心,只是想同治凤王,若是王爷同意,便可让柳生和陈医官一同商讨个方子,总好过让她这样干熬着,苦了她也苦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