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飘起,远远的看着,就似烟雾一样,不负“软烟罗”之名。穿过一重又一重的轻纱,仿佛在仙境中行走徜徉。
“哎,好像星星啊,真美呀!妹妹,那些窗纱是软烟罗吗?”杨若凤嘴里惊叹着,一面走,一面悄悄的用手撩了撩那些薄纱,看着客房的摆设半天不眨眼,满脸艳羡之色。
若樱觉得这位新亲戚倒是不那么令人讨厌,还蛮率真的,便笑着点了点头:“是啊!”
四卫跟随在一旁,心里觉得颇有些好笑,忙掩饰好自己的情绪,令丫鬟仆妇送上茶水和各式精致的点心。
为了若樱和女客坐卧方便,屋中摆着具有慵懒风情的贵妃椅,湘妃竹的软榻,紫檀木美人榻。若樱请杨若凤坐下来,虽然屋中温暖如春,但怕她觉得冷,又令丫鬟送上两个手炉。
杨若凤屁股才落坐,热茶还来不及喝一口,不知又看到什么,抱着手炉就站起来,继而在屋中四处打量。
博古架上摆着玉器、陶瓷、瓷器,美人瓶,还有细小的奢侈华贵的摆件。
靠窗的位置摆着一个精工细作的梳妆台,上面放着好些胭脂水粉,以及许多精美华贵的首饰盒,
高大厚重的雕花描金衣柜。当然,柜子里挂满了萧冠泓为若樱精心添置的漂亮衣物,各式各样,应有尽有,不胜枚举。
杨若凤一双星眸亮晶晶的,闪着复杂的光芒,没口子的赞叹不止:“妹妹真有福气,能住在这么漂亮的地方,真是羡煞姐姐了,姐姐以前不说没住过这样的地方,就是这些物件都无缘一见呢!”
若樱闻言,便不着痕迹地打量她周身一眼,见她身上是七八成新的小袄和罗裙,一件大红色的披风,颜色虽很抢眼,但也有些陈旧了,头上亮眼的首饰一件也没有,只用一根木簪挽着乌鸦鸦的头发。
若樱微微蹙了蹙精致的眉头,想到她先前是宁王府的绣娘,料想她是因为手中拮据,才没为自己添置衣饰。心下暗暗称奇,听萧冠泓所言,爹爹似乎找到杨若凤多日了,也很疼爱她,未必就没有注意过她的衣食住行?总该给些银两她添些新衣吧?还是因为娘亲从中阻挠,所以才没顾得上?
若樱叹息着摇了摇头,对于长辈之间的恩怨,若樱不想掺合,那是上辈子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杨若凤垂诞三尺地把自已感兴趣的东西都瞅了一遍,恨不得全部据为己有。又暗中窥视着若樱的穿着打扮,见无一不精美,无一不华贵,将这个本来就美得举世罕有的女子,衬托的如同神仙妃子一般,令天下所有的女子见了都相形见绌,自惭形秽。
两相一对比,杨若凤的心情顿时一落千丈,越发觉得自己灰扑扑的如一只灰麻雀,寒酸的不能见人。
心中不免有些怅怅然,她晓得自己同若樱生得很像,但可恨得是一双眼睛不像,还有通身的气度不像,但就这两个不像,将自己的姿色生生拉下了一大截,令自己充其量就是个姿色不俗的美人而已。
饶是给自己全身塑金,并用纯金打造成的“高贵”两字当成莲花宝座,她也绝不可能有若樱那一身高贵不凡,淡雅出尘的气质。尤其是若樱的眉心有一缕极为难得的空灵纯真,那是别人想模仿都模仿不来的。
“唉!”杨若凤沉重的叹了一口气,郁郁寡欢的在若樱对面坐了下来。
若樱有些不解,先前她分明春风满面,兴味盎然,这会子怎么垂头丧气了?但她一向不是个多事的人,便将点心盘子往杨若凤面前推了推,“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吃些点心填填肚子,马上就可以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