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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岁空歌(1 / 1)

岁空歌被点中穴道后不能动弹,见胜负已分,二三楼有人传来叫好声:“水云府少主人果然年少有为!”“师兄真厉害!”岁空歌知道自己被骗,这少年乃是慕皓月的师弟,水云府少主人,哪是什么表弟。但他还是不知他们设下这种圈套是为了什么。楼上宾客恭维少年之语传进他耳朵,岁空歌听见其中有人一边拍马屁一边称呼他为“邪道恶徒”,纳闷:难道这水云府少主人只是想逮住自己来在他人面前立个功扬个威?但自己如此低调,又没做过什么坏事,便是有个邪之名,专门设计自己这种小卒又有什么意思?

他看向慕皓月,恨恨地瞪了他,慕皓月看起来仍是斯斯文文,与他对视时既没有心虚也不翻脸嘲笑,反而眼神中莫名流露出一丝担忧,仿佛现在被骗的人不是岁空歌而是他。

慕皓月走过来,对自己的师弟江凌凌说道:“师弟,现在你要如何对他?”江凌凌喘着气说道:“好,好,终于让我逮到他了,先带他上去,我要先问问他。”慕皓月心里对岁空歌有一点点歉疚之情,毕竟他知道自己撒了谎,但也没办法,他相信师弟不会作很过分的事情,便带着岁空歌和江凌凌一起上楼。

岁空歌从被点穴开始就一言不发,甚至闭上了眼睛作养目状,完全不理其他人。他坐在椅子上,背轻松地向后靠着椅背,反倒是江凌凌在旁边绕着圈打量着他,搔首踟蹰。慕皓月全然不管岁空歌在闭着眼睛装睡,仍是彬彬有礼对岁空歌鞠了个躬,说道:“晚辈得罪了。”

江凌凌叉着腰说道:“你给我睁开眼,别给我装!”岁空歌不理他,江凌凌又骂道:“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装睡,让我以为自己不小心点了你的睡穴。哈,你这故弄玄虚的小人!”岁空歌心想,这少年虽然不是慕皓月的表弟,但有狂躁之疾却是无错的。

在江凌凌讥讽半天后,岁空歌才悠悠睁开眼睛,对他说道:“不知小人到底哪里得罪两位少爷了?”江凌凌说道:“五年前,云渡山上,你真不记得了?”

他又问了一次,但岁空歌只能回答:“不记得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和这样一个少年能有什么恩仇交集,就算对方现在拎起剑架在自己脖子上,自己也只能这样回答。

江凌凌露出一个标准的阴险笑容:“不记得也没事,我就让你慢慢想起来。”岁空歌听出他话中的威胁之意,又合上眼帘。慕皓月反倒有点忧虑,问道:“江师弟,他毕竟没做过什么大事,你……”

“师兄,你不要担心,我不会杀他,只是让他长点教训罢了,”江凌凌笑道,“刚才我一直想方法,有了一个。”慕皓月问道:“是什么?”江凌凌道:“我要在他身上涂满痒痒粉,让他全身发痒,不断抓挠,再在脚底、头脸、屁股涂上蜂蜜,让虫子都来咬他蜇他!”慕皓月道:“师弟,我听说有人涂了痒痒粉真的会活活抓死自己,再加上虫子咬,这、这恐怕他扛不过去。”江凌凌道:“那我就用鸡毛搔他的胳肢窝和脚心,让他疯狂大笑几个时辰,难受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慕皓月道:“那谁来一直用鸡毛搔他呢?”江凌凌听了,也觉得挺有道理,他可没兴趣一直搔岁空歌几个时辰。他只好问师兄:“那师兄,你出个主意吧。”慕皓月想了想,把自己了解的酷刑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均觉得过于血腥残忍,还真想不出有什么能狠狠惩罚别人却又不至于致死致残的手段。江凌凌道:“唉呀,师兄你怎么一会儿聪明一会儿笨的。”

他看着岁空歌,冷冷道:“你怎么把衣服裹那么紧还穿着件外袍,我猜,你身体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岁空歌道:“我天生体寒罢了。”江凌凌见他仍是气定神闲,不禁怒道:“师兄,我想好了,我要在他脸上画满乌龟王八蛋,然后扒光衣服捆起来,把他裸体扔到大街上去!”慕皓月道:“这岂不是羞死人?万一他要脸,想不开自寻短见了呢?”江凌凌道:“大师兄你真是婆婆妈妈,他看起来像是要脸的人么?”

说完,他就伸手去揭岁空歌的外袍,岁空歌冷冰冰地看着他,什么也没说。江凌凌脱下他外袍,又去解他的腰带,愈加得意,心想:我一定要看看他身上藏着什么大秘密,然后让他好好出个丑。正当他扒下第二层衣物时,突然手上被刺了一下。他感到痛,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大蜘蛛!

江凌凌被吓了一跳,但他可不想表现得像小孩子一样怕虫子,只能强作镇定甩甩手,想甩掉那蜘蛛,边说道:“哪里来的蜘蛛?这杏花楼忒不讲究。”结果甩了几下却甩不掉这蜘蛛,江凌凌有点急了,但越甩越甩不掉。慕皓月发现不对,捏起手指用气劲弹走那蜘蛛。江凌凌装作若无其事状,又去脱岁空歌的衣物,结果一伸手,却见一只蛇头从衣襟里钻了出来!

“啊!”江凌凌吓得大叫一声。那蛇头吐着红信子,差点就碰上了他的手。他忙一缩手,连带着整个人都往后弹跳了一步,骂道:“你、你、你身上哪来这么多东西?”

岁空歌淡淡地说道:“谁让你犯贱。”江凌凌说道:“好,有你的,师兄,我改主意了,咱们就用第一种方法!”说完,他就准备去取痒痒粉和蜂蜜,岁空歌在他身后说道:“你现在已中毒了,再不放开我就来不及了。”

江凌凌才想起自己刚被大蜘蛛咬了一口,忙威胁道:“快将解药给我,不然我去拿痒痒粉了。”岁空歌道:“你先解开我的穴道。”江凌凌道:“那可不行,你要跑了怎么办?”岁空歌道:“你想继续受着,那也没事。”

江凌凌气得牙直痒痒,心想这贱人可比大蜘蛛还要毒。这时慕皓月拔出剑来架在了岁空歌脖子上,冷冷道:“解药在不在你身上?”

岁空歌冷笑道:“你终于忍不住出手啦?”慕皓月听他讥讽,刚强硬起来话又软了下去:“事关师弟性命,恕我得罪。”岁空歌又半闭上眼,不理睬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这时,慕皓月察觉到不对劲,一下子离开了岁空歌,长剑转而对向了窗外。江凌凌也看了过去,只见窗边竟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此人长身玉立,正是前来寻找岁空歌的公叹玉。他看着屋内三人,说道:“发生什么事了?”

江凌凌叫道:“你是什么人?”公叹玉指着岁空歌说道:“我是他相好。”岁空歌这才又睁开眼,骂道:“谁是你姘头?”公叹玉道:“我只说是相好,又没说是姘头。”慕皓月道:“你相好放蜘蛛咬伤了我师弟,麻烦你让他交出解药。”公叹玉道:“他怎么被咬伤的?”慕皓月道:“脱衣服的时候,那大蜘蛛从衣里出来。”公叹玉道:“你师弟脱我相好衣服,为何还要我救他?”

语毕,身形一动,江凌凌都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屋内纱幔微拂,他便已走至岁空歌身边。慕皓月作为水云府当今第一人,却及不上公叹玉的速度,加之他听见公叹玉这句话,心想:是啊,师弟想脱他相好的衣服,那他确实没理由救我师弟,剑举到一半却更加无法阻挡。

公叹玉飞快解开了岁空歌的穴道,慕皓月既不怎么动作,江凌凌根本无可奈何。他想出手阻止二人,又挂记着毒发,最终还是只能眼睁睁盯着他们离去。他不禁埋怨慕皓月道:“大师兄你怎么不拦着他们?”

慕皓月道:“我拦不住那人,而且,我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

在江凌凌心里,慕皓月作为水云府实际上的第一人,他一直崇拜的榜样,实力深不可测,竟也无法阻拦那人,这不禁令他咋舌。他心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实力还是太弱,才又重蹈覆辙吃了亏。想起五年前那次事,叹道自己还是得多加修炼,以后才能报复回来。

五年前。

水云府的少主人,大少爷,江凌凌现在正为父亲的生辰愁昏了头。

那时慕皓月刚拜入水云府名下,他父亲整颗心都在这个极具潜力、一表人才的好徒弟身上。江凌凌比慕皓月小四岁,尚未束发,还未开始正式学习水云府的剑法真传,父亲总是说他还欠缺。相反,慕皓月一入门便成为了亲传弟子、他的师兄。作为师弟,他的武功一直跟慕皓月有较大的差距,但在那时,他还有年龄差来安慰自己,小小少年的身体里还有无穷的活力和傲气,面对师兄可不服输了。也许还有一丝嫉妒之情,当然他可不会承认。

送父亲的祝礼,他是怎么也要和这位新来的大师兄攀比一下,当然,比的不是礼物的价钱。水云府不缺什么,珍稀贵重的藏物数不胜数。那时江凌凌想破了天,一定要来个别出心裁,给父亲和师兄显示一下自己的努力。

一次江凌凌和慕皓月以及其他几名师兄弟前往附近的云渡山历练,本当是该回来的时候了,一名师弟突然看见对面某处悬崖上竟有一丝丝奇异的光华流转。几人纷纷在山路上好奇望去,以为发现了什么天材地宝。还是慕皓月这个大师兄有些见识,说道:“这是珠莹雪草。”

“那是什么?”其他人期待地问道。慕皓月答道:“虽然名字里带雪,晶莹如雪花,却只在初夏开放,不出两个月,时转盛夏,天气愈加炎热,便耐不住高温,如白雪融化般凋零。如果摘下来,过了一天时间也会化得干干净净。而且此物只在悬崖峭壁等险恶之处生长,很难取得。”

一听这珠莹雪草如此奇妙难得,一名师兄忙问:“那这东西岂不是价值很高?”

“这嘛,我想应该不值多少吧,”慕皓月道,“我以前也见过一次珠莹雪草,觉得甚是可爱,但翻看药典,又向周边老农打听,这种草没有什么药用价值,又极难保存,几乎没人愿意费那么大功夫去采摘。”

“真的没有一点用吗?”

“美丽动人,幽香扑鼻,使人观之闻之心旷神怡,这不就是‘有用’吗?”慕皓月道,“说不定它还能泡茶喝。”

众人顿觉失望,想这珠莹雪草属实是鸡肋之物。只是它模样似雪般纤弱洁白,美不胜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仍不免使众人驻足留恋了一番。

只有江凌凌此时动了心思。父亲的生辰正好就在一个多月之后。

他望向那险峻的峭壁,现在的他有信心登上去吗?他渴望证明自己,证明自己的努力和进步,也许可以就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

决定了下来,江凌凌咬咬牙,开始了接下来一个月的艰苦挑战。他武学天赋并不出类拔萃,毅力却着实惊人。为了这珠莹雪草,他先是得瞒着他人,偷偷到云渡山上勘察地形,哪里适合轻功着力,哪里适合徒手攀登,是绕山背还是直接迎难而上。让他失望的是,这整个云渡山,无论是他所见,还是从山上居住的猎户口中打听,所有的珠莹雪草似乎就只有这一株了。而这一株珠莹雪草生长的崖边峭壁十分陡峭,以他现在的水平来讲,属实有些困难了。

而对于每日的练习来说,更加令他头疼的是要怎样瞒过别人偷偷去云渡山。毕竟连着多天完全不见踪影,太令人生疑了。他瞧着自己手上脚上磨出的血泡,肮脏不堪饱受摧残的鞋子,叹了口气。该换双新的了。

半个月后的一天,他一大早凌晨又出门去了云渡山。他从向阴面的山脚出发,绕过山背,试着往下抵达珠莹雪草所在的悬崖。他试过了,这条路虽然绕得远,但肯定比直接爬上来容易省力。而在此时,意外突生。他一个不小心,滑了下去,身上的名贵衣料霎时传来呲啦一声被尖锐的石头割开,身体顿时传来疼痛。他手脚胡乱想抓住什么,却只能如同溺水之人那样无能为力,慌乱之中连运轻功的着力点都找不到。正当他脑海里闪过走马灯,以为自己就要轻易完蛋在这破山上时,一双手抓住了他,随后瞬间一人抱住了他阻止了下滑过程。两人慢慢落到悬崖之上。江凌凌这才平复了剧烈的心跳。神魂方定,他抬头看去,救他之人正是他的师兄。虽然在那人抓住他的手时他心里就已知道这是谁,但真面对师兄时,还是一时无话。

慕皓月作为水云府主人收过的最满意的徒弟,不仅天赋高,责任感也强。他早就发现了江凌凌的计划,怕他出意外,便每天尾随其后看护他。果然,意外总会发生的。他深知江凌凌自尊心强,本来就不愿被他人知道,就思索着怎么找台阶让江凌凌好受点。

江凌凌一瞬间就明白过来,师兄必定是一直跟着他,兜着他防止意外。他心想自己可真没用,若此时师兄不在,自己连命都没了,喃喃道:“大师兄,我就只会闯祸……”

慕皓月打断了他,开口道:“江师弟,你来这里,是想采这株珠莹雪草吗?“江凌凌点点头。“那好,我便和你做个赌约,你看如何?”

赌约?江凌凌不解师兄之意。

“我和你比赛谁能先从山脚下到这处悬崖,赢的人便能拿走这株珠莹雪草。你就走这条路,我从正面爬上来,如何?”慕皓月道。

从正面爬上来要困难多了,江凌凌之前早就试过。他心想师兄无论如何最后肯定会让给自己,不会取胜,心里不知该欣然接受还是固执地拒绝。目光游移之时,恰好看见师兄身上衣服也破了个大口子,紫了一块。师兄在救我时也不小心受伤了,他心想。又想师兄提出这所谓赌约,不过是为了方便地保护自己,心中一下对师兄感激不尽,无意再闹别扭,便听从了慕皓月的话:“好。”慕皓月听他答应了,放下心来,微微笑道:“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之后数日,两人真如同比赛一般开始爬山。每次江凌凌坚持不住只能停下后,慕皓月都会如同师父般指点二三,如此一来,江凌凌也进步很快。

直到他父亲生辰的前一天,江凌凌终于成功登上了那处悬崖。

他欣喜若狂,差点就把珠莹雪草直接摘了下来,幸好他想起珠莹雪草无法保存,摘下后到第二天就会化,便生生管住了自己的手。

过了一会儿,慕皓月也从下面上来了,他看起来比江凌凌轻松些。他向江凌凌贺喜道:“江师弟,你终于做到了,想必师父也一定会为你这一个月来的努力而高兴的。”

江凌凌心想他连我是要把这草拿去给父亲祝寿都知道了。此时他已没了最开始时想要与师兄一争高低的傲气心思,对慕皓月只充满了拳拳师兄弟敬佩之情。

这本该是水到渠成,瓜熟蒂落的事。第二天江凌凌起了个大早,照着昨天的经验,顺顺利利地又落在了悬崖之上。这一个月来,自己确实精进不少,比跟着父亲练功都快。他特地带了块母亲的银线亮绸手巾,干干净净的正适合把珠莹雪草包起来。结果一看,现场却突生变故。

那株珠莹雪草不见了。

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江凌凌顿时大受打击。过了一会儿,他遏制不住自己的怒意,咬牙道:“谁拿走了珠莹雪草?”但悬崖上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他首先想到了师兄慕皓月,但又摇摇头否决了,师兄怎么会做这样的事?若不是他,自己都绝无可能靠近这株珠莹雪草。他无法相信师兄会如此恶意地让他功亏一篑。江凌凌决定在去找师兄商量前,先自己在云渡山上找找看,那个拿了珠莹雪草的人说不定还未离山,省得让他跑了。

然则云渡山极大,山峦连绵,虽然时间不久,那人也可能已去了另一个山头。江凌凌寻找未果,只好去一一向山上居住的猎户僧人们询问这片山头是否有其他人来过。一个上山前来打扫土地庙的人说自己总共见过两人上山来,先是一名男子,而后不久来了另一个少年,就是江凌凌。

那名男子必定就是盗走珠莹雪草的凶手,江凌凌已把珠莹雪草完全视为自己的东西,只认定那名男子十恶不赦、大奸大盗、万死难辞其咎。他向那名男子走过的路线追去,心里琢磨着要怎么修理这人。过了会儿,他火气降了些,心想:这人不知道珠莹雪草是我的东西,不知者无过,待我告诉他这一切后,他肯定感动得潸然泪下,乖乖把珠莹雪草还给我,我就勉为其难让他道个歉好了。

他终于见到了那个男人。男人正在山林中的一处小溪间洗手,他头上包着一顶奇怪的布帽,垂下的吊坠温顺地贴在长发和脸上,衣袍宽大,把身体遮得严严实实的。现在虽是夏天,深山里的溪水摸起来却还是冰凉凉的,这个男人的气质给江凌凌的感觉正是如此。

江凌凌见此人英俊不凡,跪坐在地上脊背挺直,气质独特不像普通人,气莫名又消了大半。又想这人能上那悬崖摘得珠莹雪草,本就有本事,难怪颇有些高人风范。那男子听见他过来,向他投来冷淡的目光,江凌凌原先在心里默念过几遍的呛人的话语竟一时忘了精光。

岁空歌见有个陌生人偷偷走到自己身边,对这个压根连自己脚步声都藏不好的少年毫不耐烦,语气冷淡地说道:“有什么事吗?”

江凌凌忙说道:“你是不是在悬崖上摘了一株晶莹剔透的奇草?”

岁空歌承认了:“是。”

“你快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结果江凌凌只能磕磕巴巴地说出这种孩子气的话。

“这珠莹雪草是无主之物,怎么就是你的?”岁空歌真不想理一个小屁孩。

“我为了摘得这草,天天练习爬山,爬了都一个月了,本来打算今天取下这草,结果你一来就捷足先登,凭什么?”江凌凌叫道。

岁空歌只淡淡说道:“关我屁事。”

江凌凌被他气得脸通红,少爷脾气上来,都想把水云府说出来当自己的靠山了,但他不想更加被对方鄙夷,忍着说道:“你既然认识这草,就知道它没什么用了,不如给我,我很喜欢这草。”他本想说用钱跟他换也成,但心想那珠莹雪草岂不是就变成了从别人手里买来的东西,完全失去了其意义,便按下不说。

“我自然有用。”

“你要用这草干什么?”

“等下泡茶喝。”岁空歌说道。

江凌凌原先降下去的怒火一瞬间再起,还烧得更旺了,只想把眼前的男子碎尸万断、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他骂道:“你这该死的小偷!”身子一旋,不顾一切地一扫腿就要踢上岁空歌的头。

然而岁空歌直接用手就抓住了他的脚踝。江凌凌苦熬一个月,武功和岁空歌仍有不小的差距,加上他之前已花了不少体力,这用尽全力的一脚还不如岁空歌的腕力。岁空歌手腕轻轻一甩,就让他在半空中旋转了一圈然后飞了出去。

见他趴在地上不动弹了,岁空歌心想,我这是欺负小孩子吗?微微蹙眉,起身欲离去,不再理睬江凌凌。没走出几步,就听见江凌凌发出声音,他毅力惊人,竟又一瘸一拐地想要追上岁空歌。

岁空歌转过身,见少年眼中怒气冲冲,也不想打他,直接点了江凌凌的穴,令他动弹不得。叹了口气,随后大步离去。

直到太阳都快要落山了,江凌凌才被前来忧心忡忡寻找他来的慕皓月救下。他腿都软了,瘫倒在地时,满脑子都是等下回家面对父亲时该怎么办才好……

三天之后,岁空歌在某处喝酒时,突然想起来:万一那少年没法自己解开穴道怎么办?已经过了三天,他要不是被人救下了,就大概是死了吧。意思就是,他不是活就是死。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废话的句子?

就和这句极其废话的句子一样,江凌凌之事很快就被岁空歌抛掷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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