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听到了,为何一直不见他出现呢?不想看到他的时候,他偏偏挡在他的面前;需要他出现的时候,却看不到人!
‘老爷叫小的不许出手。’
‘是吗?’月形笺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他爹地到底想玩什么把戏,居然任由一个客人在这里撒野?更重要的是,爹地不会让人随便接近他,尤其是男人,看着他就会变成狼的男人。
啧!御神紫,你算什么东东,居然敢爬到我月形笺的头上放肆,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给我记住,绝对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只要你敢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要整得你向我求饶。
***
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虽然昨晚遇到了只疯狗,不过,睡一觉起来,心情也好多了,就当昨天被瞎眼的疯狗咬一口算了。月形笺心忖。
‘早呀!笺。’
这是月形笺出生至今第一次尝到什么叫倒霉,心情好不容易才好起来,这会儿马上就又跌到谷底,脸上是一片惨白。
月形笺狠狠地送给向他道早安的那人一记白眼,怎么这个厚脸皮的家伙昨天还真的住下来了呀!早知道他就去查他住哪间房,摸黑把他盖布袋,好好地‘照顾’他一番,好泄他心头之恨。
没有得到月形笺任何响应的御神紫是一点也不以为意,他走到餐桌坐了下来。
‘笺,礼貌。’月形鞍抬起头看自己那一脸不悦的宝贝儿子,嘴角忍不住地上扬。看来他儿子是遇到对手了,这教他不开心也难。
‘早呀!爹地。’月形笺无力地向早已坐在位子上看报纸的父亲道了声早。
‘那紫呢?’
‘你还活着呀?’
月形笺瞪了瞪御神紫后,低咒了一声,他心不甘、情不愿地‘问候’坐在他对面的御神紫。
‘笺!’
‘没关系的,老爷子。笺,托你的福。’御神紫笑笑地响应月形笺的话,‘你都活得好好的,我怎么忍心放下你一个人呢,你说是吗?笺。’
‘哦!照你这么说,你又打算怎么感谢我呢?’月形笺咬牙切齿地回答。
‘依我们的亲密关系,还要说感谢这两个字,实在太伤感情了。’御神紫扬起愉悦的笑容,表现出一副跟他很亲密的样子。
‘谁跟你有亲密关系?’月形笺马上撇清,他恨不得离他离得远远的,哪会跟他有什么亲密关系!
‘笺呀!昨天你还搂我搂得那么紧,该不会才一个晚上就忘记了吧?没关系,我可以再做一次,好恢复你的记忆,如何?’
‘免了吧你,我不需要。’月形笺觉得自己再继续跟他废话下去,他的脑细胞可能会死光光。不行,说什么他也得想个办法好好教训他一顿,然后,把他打包好踢出去!
哼!有胆你今晚就再给我住下来,我一定会好好地回你几个大礼的。
‘真的不需要?唉!真是让我失望,人家我可是很有诚意想要帮你恢复记忆的说。’
‘你别一副假惺惺的模样了。’对于眼前这个不要脸加三级的人,月形笺则是一脸作呕的表情,‘我可不想身子烂光光。’
‘这样子好了,既然刚才笺都开口向我要求谢礼了,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我决定每天送你上下学,如何?’
‘不需要,我已经有人接送了。’别说笑了!月形笺马上将盘子里被自己因生气而戳得不成蛋形的荷包蛋给解决,‘我吃饱了,上学去了。’话方说完,人就像逃难般消失在门后。
他可不想再留下来,不然,他怕爹地真会被那家伙给说服。说什么他也不要,一个家那么大他都没有办法跟御神紫相处了,更别提是车子那小小的空间。
‘呵紫,看来我儿子应该是挺喜欢你的。’
‘哦!怎么说呢?’御神紫挑高了眉,他可是一点也看不出那只把他当成毒蛇猛兽般看待的小白兔会喜欢他。
‘光凭他会理你、跟你说话这两点就看得出来,其实他应该是挺喜欢你、满欣赏你的。’
‘是吗?’御神紫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面带着微笑的月形鞍。
‘笺那孩子,也不知是不是像他母亲,一旦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别说说话了,他连理也不会理对方一下的。’
‘这么说来我算是不碍他的眼!’
这又能代表什么?这老头该不会是想说什么打是情、骂是爱的话来吧?
‘五点。’
‘又如何?’反正,一定没什么好事就是了。御神紫微微地皱眉,昨天他打电话回去,那些事前就知情的老家伙们居然幸灾乐祸地笑个不停,并警告他要是他没娶到那只被他一抱就全身骨头抖得快散开般的小白兔就别回去了。搞什么嘛!
月形笺是挺美的,也满有趣的,但那又代表什么,他为什么非得娶个男人回去?玩是可以,要娶回家就太夸张了点。
啧!此仇不报非君子,走着瞧。
‘紫,笺就麻烦你去接他回来了。’
‘我似乎没有拒绝的权利嘛!’御神紫看了看站在月形鞍身旁那几名穿着黑衣服、戴着墨镜的猛男兄弟们,看来他只好认命的当司机去了。追个人真麻烦呀,尤其还是个男人!
‘你是没有,不过,你放心,笺也没有。’
哼!这算是在安慰他吗?御神紫无奈地看了一下手表,嗯五点呀!还早得很,再回去睡个觉好了。
***
日本东京都x大是日本数一数二的高知名度学校,除了它的名气是排在全日本所有大学前三名外,它的学费之昂贵更是不输给任何一所学校。
而且就算它的学费相当昂贵,仍是有许多的家长纷纷将自己的儿女们送进来。因为x大毕业的学子们,就算在全世界经济不景气的现在,仍不需要担心什么就业问题,一定会有公司抢着要人。
x大位于郊区,且偏山的位置,空气清新、环境优雅,的确是个不错的学习空间。
跟所有大学不同的是,x大虽然也给予众学生们许多学习及言论上的自由,但是却有严格的上下学制,也就是上学时间一到,门立刻关上,迟到者一律禁止进入,满六次则退学;放学时间一到,门立刻开启。门未开启的这段时间内,学生即使没课,也得加入社团或自己上图书馆看书;反正是禁止离校,违反者达三次便退学。
位于x大正门前的大时钟,当五点钟声敲起,在地响了五声后,大门就准时地打开了。下课的学生如潮水般往外涌出,可是月形笺并没有夹在其中,对患有一点点厌人症的他而言,走在那堆充满汗水味及香水味的人群里,简直就像是要他去自杀一样。所以,他宁可晚点走,也不想跟那堆人挤着走出校门。
‘不走吗?’跟月形笺几乎是一起长大的佐生弥正站在离他一步的距离,他看着逐渐散去的人群说着。
‘唔’月形笺看也不看佐生弥一眼,虽然这家伙从小跟他同班,但那又如何?喜欢上他这张脸而像只八爪章鱼般粘上他的人不在少数,所以,他对佐生弥的用心自然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们’
佐生弥看着从小跟随至今的月形笺,打从第一眼见到他,他就被他深深地吸引住了,从此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入他的眼;即使明知道不论自己再怎么做,眼前漂亮的月形笺仍然不会理会自己,可是他至少现在他还不会放弃任何希望的。
毕竟他让自己能比别人还要靠近他那么一步,而且,虽然他没有看着自己;但同样的,他也没有看着任何人。
月形笺仍是不看他一眼;心忖:想走就走呀,又没人拦你,何必硬要站在这里,装作是我好友般地等我呢?
他的心情从遇到御神紫后,就一直恶劣到现在,始终没有转好的迹象,令月形笺没有那份心力再去理会任何人。
‘我可以在这里陪你吗?’佐生弥直视月形笺的侧脸,小声地询问。‘月形,我’
如果他敢告白就好了,佐生弥在心中不断地对自己说着,如果他能够提起勇气把他的爱说出来,那月形笺像是没有听到佐生弥的声音,自行迈开步伐,在这一波人潮离去、下一波人潮来到前先离开,川原英和那家伙应该是来了吧?
‘等月形’佐生弥抬起头来,突然发现原本站在跟前的月形笺不见了,急忙地跟了上来。
‘笺!’
笺是最显眼的,尤其在听过月形鞍所形容的笺后,对刚才的那堆人潮,御神紫是看也懒得看,他相信那得了厌人症的月形笺是不可能混在其中走出来的。不过,人潮散去,他果然走出来了。
‘唔!这声音’月形笺宛如听到天敌的声音般,随即皱起了眉头,看了看四周,不会吧?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笺!’御神紫开着一辆红色跑车,他让车子滑行到月形笺的身旁停了下来。
即使戴着墨镜,月形笺也知道在车子里笑得让他想扁人的人是谁。不,说不定就算他化成了灰,他都会认得。
‘做什么?’月形笺不友善的对御神紫说。
‘来接你呀!’御神紫说得理所当然般,他将自己堆满笑容的。脸迎向脸上挂满黑线条的月形笺。
哼!谁要你来接了!月形笺眼神黯了下来,‘多谢好意,我心领了。’他丝毫不领情地偏过头去,冷淡的声音摆明了拒御神紫于千里之外,他开始左右逡巡着他家的车子。
‘他是谁?月形。’
佐生弥看着御神紫,纳闷为何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叫月形的名字,虽然他不认识他,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不过,直觉告诉他,对方一定是他的情敌,绝对是错不了的。
‘讨厌鬼。’月形笺很难得的回答了佐生弥的话,他不悦地看了御神紫一眼。
‘你朋友吗?笺。’御神紫看了看佐生弥,但他没等月形笺回答,大概也知道他是不可能回答他的,所以便自己接下去说:‘川原先生不会来了,走吧!笺。’
‘什么意思?’月形笺环顾四周,的确没有他熟悉的车影,不可能呀!他不相信那个自称是忠仆的家伙会迟到。
其实月形笺并不喜欢让人开车接送,因为那样就像是在表现显赫的家世般。但是,他也不是不了解,凭他这张男不男、女不女的脸,就连在自个儿家里,都不能避免为自己招来不少的危险,更别提是在外面了。
看到月形笺那不可置信的表情,御神紫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就是字面的意思。’他不想说太多,解释多了也没什么意思。
‘我不想跟你多说废话,免得浪费我的口水。’冷着一张绝美丽颜,月形笺的眼中写满不悦。
不想理他他实在很不想理会御神紫,但又怕他说的是真的,川原英和真的不会来接他,那他该怎么办?
‘我可是很有诚意想载你回去,不想让你去搭什么公车,因为这样我就对老爷子交代不过去了。’
‘你’月形笺从昨晚就开始怀疑,现在他更是怀疑了,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爹地到底在想什么,是老胡涂了吗?居然会让这家伙来载他?
‘不是你!笺,你又忘了吗?’
御神紫用食指在月形笺的眼前晃动,然后对月形笺露出了邪美的笑容。
有了昨晚恐怖的经验,他自然地学会了教训。因此月形笺大大地往后退了一步,露出害怕的神情,‘如果不想讨骂,你最好把你的狼爪伸离我远些。’
‘上车吧!不然,你真的想自己去搭公车吗?’看到这样的月形笺,御神紫笑得更开心了。他把手放回方向盘上,比了比手势,要月形笺赶快上车,‘还是说你怕我?’
御神紫的嘴边扬起一抹嘲讽般的笑容,他不相信眼前这只小白兔会选择搭公车、入狼窟的不智举动。
‘怕?笑话,我为何要怕你!’月形笺白了御神紫一眼,冷然的语气与炎热的气温成了强烈的对比。
‘是吗?’御神紫低低地笑了几声。呵!果然真的很不可爱,像猫一样高傲倔强呢!
‘我’月形笺很想勇敢地拒绝御神紫,不过,他却始终无法让自己说出口,因为一想到自己搭公车可能会遇到的事,他不禁寒毛直竖。
唉!怎么办呢?也不能一直在这里互瞪下去吧!那会赶不上钢琴课的,可恶!
‘笺,时间是很宝贵的,乖一点,赶快上车吧!不然,老爷子是会担心的哦!’
嗯上这家伙的车跟自己去搭公车,这两者衡量下来,御神紫这只笑面狐算得上是父亲的朋友,至少会看在他父亲的份上,应该应该多少会有点节制,不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来才对吧!
月形笺持着这个念头,丢下满脸问号、不知该不该开口阻止的佐生弥,坐上御神紫的车子。
不过,要是月形笺知道自己的父亲早就把他送给了御神紫的话,恐怕无论御神紫说什么,他也不会上车,乖乖地束手就擒的;也许他宁可去面对公车上可能出现的色魔,也好过面对眼前的大色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