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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烬渊从外头朝里看是黑洞洞一片,真入了渊底却是清晰明目的,也不知是不是幻觉。
姜晚沿着碎石子铺就的甬道一路前行,在路口看见了她日思夜想的身影,她的呼吸几乎凝固,等她快要摸到的时候,那人影晃了晃,又消散了。
是执念。她的执念,短暂出现又极快消失。
姜晚左右张望,却再没看见那个人影。
不是说执念会拉人入梦魇么,她怎么没有,是已经放下了吗。
周身忽地冷起来,不同于渊底浊气的阴冷,那种寒冷是冰雪速冻,寒风凛冽。
她抬头,头顶是白蒙蒙的飘雪,稀稀疏疏往下落,周遭的景象全都变了模样。
这是被拉进了池子时的执念里了啊,她想。
厚雪压倒性地覆盖了整座仙山,山脚下遍地都是鼓起的小包,姜晚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在白茫茫一片里看不到路的方向。
怎么会有人的执念是一场下不完的暴风雪,冰冻十里,寒风凛冽,四处看不见生机。
连人都寻不到,这执念该怎么破。
姜晚唤出鬼扇,烈火裹着扇面,所过之处寒冰化水,顺着她走过的路径淌成小溪。越往山上走风雪就越大,四周的冰坚固到地狱之火也无法融化。
远处出现了两个小点,同样举着火把破风前行着。
姜晚看着明灭晃动的焰火,感受到前面浓重的仙气,攒眉蹙额地隐去身形,偏离原本的大道,从石头上一人宽的崖壁索桥继续往上去。
那两人一男一女,穿着厚实保暖的貂裘披袄沿着大道往上爬。
女孩率先出声问他:“这儿真有碧梨仙花?”
男孩捂着冻僵的脸声音发闷:“仙翁说有,仙翁懂得多,不会骗人的。”
“可我们已经找了好久,这儿太冷了,再不回去一会仙翁要训我们了。”
“我是天帝,仙翁最多让我抄书,不会挨打的。”
姜晚的身子僵住,回想起刚才那个举着火把的少年。
池子时的执念为何与天帝有关?
雪越来越大,压折了树木的枝干,冻得硬邦邦的树枝连同厚雪一起从高崖往下坠,稳准狠地砸在姜晚身上,熄灭了鬼扇的焰火,将她撞下山崖。
好在进入执念的是幻影而非真身,并没有影响什么。姜晚在崖底以冰川为床,厚雪为被,躺着望天,狭隘的崖口裂缝看不到天,只有细密的飘雪从上空落下,层层覆盖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