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湄沉默着,不知如何回答,在周越这样经验丰富的医生面前撒谎,没有什么意义。
而周越是那样地聪明,从她的沉默中,也能读出答案,“睡不着么?”
林湄“嗯”,“一两个小时,每天噩梦。”
“如果你继续停药,这种情况可能会越来越严重,”周越理智地提醒着林湄,“你做好心理准备了么?”
醉翁之意不在酒,林湄立刻便晓得了周越的目的所在,“我不会放弃这个孩子的。”
“我知道。”她都已经为了留下孩子,和邢铮闹翻了,他又怎会不知,“那就定期来心理咨询吧,看看这样能不能够让你放松一些。”
“嗯。”林湄点头。
周越又说,“这个孩子,你应该有心理准备吧。”
“什么?”林湄下意识问。
“你以前用的药剂量不算小,虽然时间不长,但不保证对胎儿没有影响,十一周的畸形筛查,你应该有所准备。”周越说。
“有。”话虽这样说着,林湄却垂下了头,肉眼可见的低落,周越自是看得出,她不过是嘴上做好了准备,若孩子真的有任何差池,她是无法接受的。
林湄来到了医院,见过了咨询师,周越将她送到后,便离开了。
咨询师是个很温柔的中年女性,林湄同她聊了一个多小时,可,她的情况,单靠做咨询,是无法治愈的,即便与咨询师聊了,该有的症状依旧还是有,噩梦惊醒,浑身冷汗,心悸颤抖,几乎是每个夜晚都会面对的情况,咨询师建议林湄多多晒太阳。
隔天,恰好是大晴天,林湄坐在了阳台上,春日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舒服得人闭上了眼睛,神经也逐渐放松了下来,她竟这样在阳台上睡了过去,若不是营养师来送饭,她会一直睡下去。
自从被绑架后,林湄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样完整的觉了,安稳睡了几个小时,浑身都很轻松,吃午饭的胃口都变得比往日好了。
吃饭时,林湄收到了徐应的微信,他来南江市出差了,去银行处理工作,听闻她请了长假,便来问缘由,林湄这才同他说了被绑架的事情,徐应立即便担忧了起来,不多时,便驱车来到了公寓。
看到林湄憔悴的脸色,和她脸上的伤疤时,徐应一贯的笑容,顷刻消失不见,他拉过了林湄的胳膊,“你的脸,也是他们弄的?绑你的人现在在哪里?”
“被警察带走了。”林湄说。
“邢铮呢,”徐应十分不满,“都出过这种事情了,他还让你一个人住公寓?”
“我们分手了。”林湄平静说出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