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听闻可以识字,还可以和男字子一样科举为朝中官员,不知有多少人激动的落了泪。
帝师府中。
箫婉站在长廊,她轻轻闭着眼,好似能听到更远方的女子欢笑声,不自觉的,她也跟着弯了弯唇。
真好啊,她们那么开心,可以做自己。
“婉儿。”帝师有些虚弱的声音传来。
箫婉睁眼,回眸看着朝她而来的帝师,她怔了一瞬,父亲怎么这么老了。
明明,好像才昨日,父亲还一路抱着她去长街逛灯会,告诉她,“我们婉儿要好好识字学画,将来才能做一个很棒的小大人。”
怎么一瞬间,就过去那么久,而父亲就老了呢。
“父亲。”她伸手扶着帝师,语音不自觉的有些发颤。
“我看你是要哭鼻子了。”帝师轻笑着打趣:“过几日就是要做女先生的人了,若你的学生知道你这般,可是要笑话的。”
箫婉已经跟帝师开了口,她想去青山院,想做女先生,给一众女子讲学,帝师当然欣然答应,更是偷偷转过身去抹泪,他以为,他的婉儿要一辈子都不理他了。
“我只在父亲面前这般。”箫婉偏头想靠在帝师肩头,却发现,帝师比她矮了很多,鼻头酸涩难忍,帝师见状,眼前明明模糊,还是笑着努力踮起脚尖,佯装怒道:“你这丫头,这是嫌弃我矮了是不是?”
“岂敢。”箫婉深吸一口气:“分明是父亲身上担子太多。”
“婉儿,你可曾恨为父。”帝师摸着女儿的小手,踌躇很多天,终是问出这句话来。
箫婉摇头,红着眼笑了笑:“我只是不理解父亲还有很多人,为什么对女子那么多的偏见,女子又何妨呢,从未做错过什么,又为什么男子有想法便能得到所有人的支持,而女子一旦有大胆些的想法便是大逆不道,要受所有人指指点点,太不公平了。”
“世道本就如此。”帝师长叹:“自古以来,男子为尊的,当年,你有那般的想法,为父也是怕你受众人指点,所以……”
“所以就让我嫁人。”
“是为父错了。”帝师现在已经很是后悔,有时梦到那年,都恨不得抽死自己,他竟然妄想用婚约来逼自己养大的女儿,也是因他,箫婉才受了那么多的苦。
“我原谅父亲了。”箫婉擦去脸颊泪水:“我要当女先生,要去帮助更多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