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崇咬牙:“所以,这是你与定国老将军演的一出戏?”
“是也不是。”空静大师道:“我孤家寡人一个,他不同,那么多的后辈…”
回想往日定国将军府的景象,空静大师喉头滚了滚。
“可终究,也都是死了…”
空静大师又看向云崇,声音似是轻叹:“以安想问问陛下,何为君呢?”
云崇不语,太阳穴猛烈跳动,让他有些看不清下面之人。
空静大师不解道:“为君者,不当以国和百姓为重吗?手下有可为您打胜仗,逐列国的将军,不是当欣慰而安心,为何偏偏反着来,您又为何要走先帝之路,杀老燕王又杀定国将军全府,全府啊,那么多的人,连出嫁女都不曾放过,只唯温凛一人。”
他声音很轻很慢,是质问却又不带任何的怒意,只是不解。
谢谭幽面色发白,泛红的眉眼之中是忆起当年的定国将军府,是的,定国将军府有很多人,是热闹又温馨的一家子,却都在一夜中死去了,就连温栖也没有存活多久。
她看向温凛,温凛双拳紧握,微微颤抖着的唇角,亦是无法言说的悲与痛,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将军府,一场大火也就烧了个干净,真是……讽刺又令人绝望。
“不是朕。”云崇额角青筋暴起,“朕从未杀过国之英雄。”
“陛下不杀,只是纵容,从中帮扶,然后眼睁睁看着旁人杀。”
“定国将军府如此,老燕王如此。”
云崇头脑发晕,强忍着才将喉间腥甜咽下去:“朕念你是国寺主持,容忍你之久,你在敢在这胡说八道,朕一定杀了你!”
空静大师却道:“今日,我是以安,如若今日要死,我也是要看着陛下还沈国公府清白,残杀定国将军府众人的人死了才能赴死,这样,我才有脸去见我那两个好友。”
!
“……”
云崇被气道双眸充血,怒不可遏,“那么想死,朕成全你!”
“陛下。”帝师高呼,又跪地,闭了闭眼,终是道:“请陛下还国之英雄清白!”
濮阳候与太傅也纷纷跪地高呼,声音里却早早参杂哽咽:“请陛下还国之英雄清白!不可让英雄寒心,又无家可归,沈国公与一众当年之军,如今怕是形成孤魂还游荡在城外,我们当迎他们回家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