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出什么事了吗?”
像是突然被打开了闸口,姨妈在电话的另一头啜泣起来:“清清……我、我在你家门口……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姨父不让我告诉你,但除了你,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帮忙……刚刚我怎么敲门你都不应,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也失踪了……”
也?
林清辞直觉不妙:“表哥怎么了?”
“旭旭……旭旭他失踪了!”姨妈泣不成声,中年妇女的沧桑破碎通过电流直达耳内,牵引起他内心的震颤。
林清辞一边安抚一边让姨妈慢慢说,在她抽抽搭搭的啜泣中,他逐渐理清了事情的情况。
自从林清辞一次性还给姨父30万后,姨父就一直念叨着自己儿子的不上进,学习学习比不过,工作工作没有人家好。王旭这四年好不容易翻身,哪受得了再次被他踩在脚下,有一天受不了姨父的抱怨,直接摔门而出。
“然后再也没回来?”林清辞问。
“不。”姨妈却说,“他当天下午就回来了,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晚上叫他吃饭也没理我,我还以为他是心情不好,想着转天早上再叫他吃吧。谁成想……转天早上我叫门还是没人应,我担心他出事,拿了家里的备用钥匙打开了门,却发现……”
“……房间里空无一人!”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在封闭的房间里凭空消失?事情竟然愈发的诡异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林清辞下意识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他只说道:“姨妈,你先回家等我,我马上回去。”
夜幕低垂,夕阳完全没入地平线之下。
黄有才听说后,豪迈地拍拍他的肩膀:“兄弟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走!哥开车送你回去!”
兰兰也说道:“对,开车快一点。而且这个时间,跨市的公交也停运了。”
话既已说道这份上,林清辞也不再推辞,于是在黄有才的带路下,三人坐上了停在不远处的面包车。
黄有才一边脚踩离合挂档,一边回头和二人说道:“车里有点挤,凑合点哈,咱们一会儿就到!”
兰兰坐在副驾驶上,声音控制不住地挑起:“这叫有点……挤?”
她的脚下,纸盒塞得满满当当,得亏她身材纤细,否则还真不一定能坐上来。
面包车的后排,林清辞整个身子几乎贴着车门,而即便这样,右侧的那只硕大猪头仍然距离他的脸颊不过一毫米。若是猪头还还活着,他毫不怀疑会有“呼哧呼哧”的气流喷洒在他的脸上。
黄有才:“很挤吗?”
兰兰林清辞异口同声:“非常挤!”
黄有才摆摆手:“洒洒水啦,清清兄弟,开好导航,大家系好安全带。”
林清辞试探着摸索上门把手:“我看,我还是打个——”
“车”还没说出口,黄有才大喊一声“出发!”,面包车便脱缰野马般窜了出去。
惯性作用下,满车的货物跟着向左平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