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村子真怪,这时辰还没几个人出来劳作。”
“那也不比道长携妖出行更为古怪。”白愫道。
艾叶:“……”
未过多久,有两个府上下人提扁担路过,俩人满面倦色,其中一个打了哈欠道:“昨晚睡得还行。”
另一个脸上颓怠:“别提了,老弟我夜里朦胧见着人影在窗外晃,吓得一身冷汗,恍惚半宿。”
正赶白愫起身泼水,这俩下人聊得正欢没看路,咚地撞在白愫身上。
“我草!”撞人那个看清来人后忽地破口大骂:“真晦气!”
说罢一巴掌将她攘摔在地。
顾望舒见状上前扶道:“二位这是在做什么!”
那俩人撞邪似的脸黑得像锅底,一口“呸”到顾望舒脚底:“呦,又哪儿找来的牛鼻子老道,一群废物。”
“诶我说?”艾叶头皮一炸,撸袖子道:“平白无故骂谁呢,骂谁呢!”
“呵,到如今什么妖魔鬼怪都往村里带了?”
“二位!”白愫择慌起身,一瘸一拐拦住二人,朝那两位下人抱歉道:“大哥们莫要计较,他二人不过路过,吃顿饭就走,就走……”
那俩人一啐:“大早上真他娘晦气!”
“这,”顾望舒愣了片刻,待人走后关心道:“白姑娘可有受伤。”
“无事,无事。”白愫拍掉胳膊上蹭破皮的伤口处落的灰沙,垂目摇头道。
“正如道长所言,村内近来不算太平,人心惶惶,常有人言夜里见鬼,这才天不全明,无人出门吗。”
“那你们这儿的鬼还讲究上了。”艾叶在边上扣着指甲缝里洗菜塞进去的泥,挖苦道:“规矩得很,不登堂入室害人。”
“是。”没想到白愫认真接了他的话:“进不来。”
顾望舒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时天上蔓了些乌云上来,想必过会儿要下大雪,宴席怕不好进行。
然而白愫丝毫不见有何担忧,埋头生火准备烧菜。
二人被这姑娘的性子闷得难受,决心在白府走上两圈。一是想追寻些什么鬼迹,二是不能忘了深更半夜长途跋涉跑来这白云村的目的,还是要调查灵仙教的痕迹。
顾望舒一时在这府中察不到什么怪异之处,白府天明以后出来忙碌的下人不少,没见哪个行为举止奇怪的,更没有上次张府那样满地蛇虫。
艾叶抻个鼻子闻得厉害,由于什么邪祟气味都嗅不到,边闻边皱眉做个万般不解的模样,让人看起来莫名其妙,总不是什么聪明样子。
“别闻了。”顾望舒看不下去,“啪”地敲了他后脑勺:“直起腰,像个什么。”
“……”
正在这时,听到背后传来声婴儿啼哭,愈演愈烈,声音大得扯破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