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地闭上眼,哀叫道:
“你一等,咱商量着寻个别的法子呢,别急,别——!”
话音未尽,艾叶脑子里轰地一声,像是新年夜的花火,满城炸了个火热,星火点点漫天而下。
他张嘴缺氧地大喘几口气,眼中腾然起了层水雾。
那人已经整个落在自己身上了。
“等不了。”
“救我。”
艾叶嗅到他身上混着泥土干草的雪水味,此时明白过来他夜里策马狂奔了这么久都降不下来火气,大概雪地里也滚过,可仍旧不得缓解半分,无论如何都灭不掉的心头火——自己成了他最后一个法子。
艾叶拧了几下身子,忽觉有什么抵到了腿上,顿时绷得僵直,不敢再妄动。
“那你……”艾叶吐气稳住情绪,道:
“自作孽不可活,寒气入体可不是那么好适应的,你过后伤寒发烧烧到死也别喊我照顾。”
说罢抽出手,压住背将他紧地按入怀中。
寒气顺指尖融进顾望舒背后那些凸起不平的疮瘢,鞭痕愈合后留下的一道道痕迹,混着细汗织成滚烫的网。
那些寒气泄出掌心便被吞没,尚未能能让他降下太多温,便觉伏在身上的人哆嗦着打了个寒战。
“……”
艾叶抽一只手顺他脑后向上,摘下几片黏在头发上的干草叶子,凝着眼里闪着碎光的黑,撬开顾望舒紧闭的牙关,伸两根手指进去。
黏糊的触感全是触目惊心的红——他还在为保持理智咬着舌头。
“松口。”
顾望舒几乎说不出话来,眼眶忍得通红。本就迫切渴求于他掌心那点寒气,这会儿却撤了半只手,甚是给人尝了些甜头又吝啬纳回的滋味多半是让他更烦躁了。
“不要取走……!”
“……强行引寒气入体,一冰一火两行大脉,你受不住。”艾叶慢声道。
“没那么多法子了!”顾望舒焦急间嘭地捶了掌下榻:“假若横竖都要死,至少这般若是挺得住,还能有些机会。”
“可我这才刚刚动手,你就这般犯了寒噤!”艾叶急道:“你不想死,我也不想亲手要了你的命!”
“艾叶,求你听我的——呃!”
顾望舒骤地哽声,胸膛中嘭地一撞,脑袋里的嗡鸣便占据了全部。
那只冰凉的手自他的唇边滑走,带着鲜红的血迹顺胸口向下画去。
“你这是……”他在泯灭的最后一瞬愕然看见那妖偏头躲避视线,涨成酱红的脸。
“我现在会控制不住自己,容易伤你。”他强抑着胸口呼之欲出的兽性,发情的野兽无法忤逆天性。
“所以 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