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下鲁莽,冲撞了先生,不知先生是在为益州百姓舍命相助,反倒把先生当成妖贼,实在是惭愧。对不住,汉广在这里给先生赔礼道歉了。”
“都是小事,不足挂齿,将军快快请起。”顾望舒神色不改,沉声拜道。
把艾叶看的是心头啧啧赞奇。
“但说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先知会我一声,闹出这么大动静,不怪将军误会。”
顾长卿无趣收剑,瞥了两人一眼,没好气地说。
“几个时辰之前。”顾望舒未加多虑接了话。
艾叶知道只要他与顾长卿对峙,口中绝对是冒不出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那白发的抱怀往前一步,冷冷道:
“上元佳节热闹非凡的,还不许我们游玩少顷?一来就要去看你那张臭脸,实在扫兴。”
“从你口中说出‘热闹‘二字实属荒谬。”顾长卿神情古怪地扫他一眼。
“少装成一副知根知底的模样。”
“不懂规矩。”顾长卿震袖整了衣衫,低骂道:“欠罚的性子,活该要被冯将军追杀。但说你的身……”
顾长卿话到一半,眼神突变惊愕,先是“嗯?”了一声,接着续话道:“身子……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顾望舒烦得眼尾突突直跳:“自见你便开始头疼,算得上事吗。”
他刚耍完口舌之快,怎觉自己鼻腔一热,随手摸去粘粘稠稠,想自己未染风寒,低头一看。
手上红了一大片。
顾望舒瞳孔大震,继而嘀嗒声点破众人惊愕中瞬间的寂静,
两串刺目的红自他冰山似的雪白鼻尖汩汩流下,跌落满是尘埃的地上,融进泥土中去,只留下点点暗痕。
顾望舒慌张仰起头捂住鼻子,然而此举并不能阻止鼻血涌出,反顺势倒呛入口腔,口中顿时泛出浓烈咸腥,狼狈连声咳嗽起来。
还是不行,还是……
顾望舒胸口一刺,果然逆天行事一说,与自身修为或操纵程度无关,反噬当是必然。
他猛地背过避到人群之后,血顺指缝染了满手,在他那白得与月光同源的手指上,再到小臂,留下道道触目惊心的蜿蜒血痕!
“你是伤到哪儿了!怎么不说!”
艾叶见状只觉颅中啪地断了什么,遽然钳住顾望舒的手腕,张皇失措地在顾望舒身上到处摸索检查,
两手章法全无地一顿乱拍,却是找不到半点伤口,也嗅不到体内哪处不对。
怎耐顾望舒被血堵着鼻腔张不开口,如何躲身都还是被艾叶抓回来搜查,连头发都要掀起来看看挡住的地方有没有伤。
终是被摆弄得隐忍不住,硬将流进口中堵着的血强吞了下去,挣翻那妖后大声道:“别碰了!”
说罢掌心推出股劲气,将门前堵个水泄不通的人群强行劈了条路,众目睽睽之下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