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你迟迟不醒是因为这世上已无留恋之意,或者是说你恨我,恨今日局面皆由我而起,那你会不会埋怨我救你啊。”
那妖一吞口水,语气急了起来:“对不起,我清楚过分喜爱也是种压力,你也从未说过喜欢我,也没应了我说喜欢你的话……可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啊,或许对你来说不是这样……可我,可我真的放不下,一切冤仇等你醒了再找我报也成,你先……你先睁眼,你……!”
艾叶焦灼间握上顾望舒冰冷的手——仍旧冷得同自己抱他回来那日一样,像块无论如何也暖不透的寒冰,即便地笼烧得再旺,都还是凉的。
这妖再把他往里推了推,蜷身躺在将能容下两人的榻上,就像一年前噩梦后的雪夜,怕昏迷着的顾望舒冷,惴惴不安把他抱在怀里,摇摆出条巨大且蓬松的豹尾盖在身上。
“不冷了,不冷了。”
榻帘遮得暗,数日的心神不宁睡不好觉的妖至此困意席卷。
-
艾叶在迷迷糊糊间元神恍惚轻颤,睁不开眼,似是隐约听到有人在唤些什么。
“……星……”
“…………星!……”
似梦非梦的滋味让他混沌,却是把榻上人的手捏紧几分,生怕在睡梦中被人抢了。
……
——“星君?”
——“星君!!!”
——“怎……怎么回事?星君?”
——“阿钰!快过来!阿钰!白钰!”
——“镜儿!先别动!”
——“不太对,别碰。”
……
好疼……
头疼得像千根钢针穿透刺骨,硬磨生插进脑袋似的裂成百瓣,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来的痛快。
巨痛下乍然睁开的眼还带天旋地转,顾望舒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似是遁入空虚。
不过再是缓了片刻,面前似乎并非空虚,而是满眼玉白的床屉。
昏昏沉沉间视线落在榻牙上雕龙的玉柱上。
未等他将眼前清明瞧个清楚,胸口再一阵剧痛扯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黑!
好像有人狠狠拉了自己一把,身体随之极速下坠,刚那玉榻瞬间模糊不见。
紧接着天旋地转又是堕入虚空。
*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随风巽,君子以申命行事;渐雷震,君子以恐惧修省;善如水,君子以作事谋始;火同人,君子以类族辨物;步泽履,君子以辨民安志;艮山谦,君子以裒多益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