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南诏便有了可乘之机。”
“细居没那么快站稳脚跟,再说了,他儿子不还在朕这里?”
陆时卿淡笑一下,什么都没说,点点头。
老皇帝问完了正事,感慨道:“九年了啊。朕还记得,易直就是九年前的三月去的滇南。”
他原本没大在意这种假情假意的感慨,听完却微微一愣:“陛下是说,滇南王是当年三月里离京的?”
徽宁帝奇怪地觑觑他:“不错,是你被点了探花郎之后,朕记得挺清楚,那天……”
老皇帝后边还絮絮说了什么,陆时卿已经没大听清了,直等到离开紫宸殿,然后去含凉殿接了元赐娴和孩子,一路坐上回府的马车,脸都是黑的。
元赐娴以为是朝里出了什么岔子,但宫中耳目众多,也就没好开口问,待孩子们被两名婢女抱去后头马车,与陆时卿独处时,才问他:“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
陆时卿没说话,目视前方。
她心底更奇怪,拿雪白的手掌往他眼前晃晃,扯了他的袖子道:“谁惹你生气了?”
陆时卿最抵抗不了她小心翼翼扯他袖子这种招数,闻言好歹肯开尊口,偏头道:“谁惹我,你不知道?”
元赐娴确实不知道,但却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感觉跟自己有关系,心想甭管是什么,先笑吧,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就弯弯嘴角道:“我要是知道,早撸起袖子替你去收拾人了,哪还心平气和地在这儿问呀?”
油嘴滑舌!
陆时卿蓦地倾身过来,也没个征兆的,一拳头砸在车壁上,笼着她问:“九年前我骑马游街的时候,你人还在京城。”
元赐娴一骇。哎呀,她失策了。
上次她一紧张冲他说谎,说自己当时已经去了姚州。但现下想想,这种谎言是很有可能被拆穿的,还不如说那天窝在家里没出门比较好呢。
她腆着脸笑:“可能是我上回记错了,绝对不是有意说谎的!”说完还攥了他压在墙壁上的拳头下来,给他吹气,边道,“文人学武人那套做什么,砸拳不疼吗?”
但她越是这样,就越显心虚了。陆时卿早先就能轻易勘破她的演技,如今更对她了如指掌,一下证实了心中猜想。
要是没做对不起他的事,她说什么谎。更何况他记得,上回细居来长安,众人在自雨亭比赛弹射时,她可玩得一手好弹弓。
他将手一把夺回,不许她转移话题,在正顶上压迫着她,道:“弹弓你打的?”
元赐娴没法争辩了,一边伸出手,不停给他顺胸口,一边承认错误:“是我打的是我打的,我年纪小不懂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要是,要是知道九年后你会以我夫君的身份在这儿逼问我,我肯定不会那么顽的!但我弹都弹了,你怕狗也怕了九年了,这账咱们也清算不了了……”
陆时卿真给她气得肉疼。
好啊,因为她染了个怕狗的毛病,苦兮兮过了这么九年,其间还要被她那个阿兄几次三番捉短处,拿狗吓唬。元赐娴,或者说元家当真是克他的!
他咬牙切齿道:“谁说清算不了?”
元赐娴嘴一瘪:“你能算,那你算嘛。”
她话音刚落,身下马车像是遇到了一处坑洼,颠簸了一下,叫俩人都是一个轻微的上下起落。
陆时卿仿佛从这个起落里悟出了什么,略带愠气地笑了一下:“你说的。”
元赐娴还没来得反应过来呢,就被他压去了马车角落。
作者有话要说:此时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