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你不要让我对你产生……讨厌。”李焕说完转身离开,海浪抬头看着他的背影,清隽挺拔,他心里升起一股酸涩,动了动唇想要呼喊对方的名字却不敢。
刘裕鸣虽然常常在人前不苟言笑,但他曾也是翻译过英语众多作品能力出众光芒四射的人,可是现在的他只沉溺于酒精的海洋,为了逃避内心的痛苦,更是沉沦在黑暗中无法自拔。
昏暗的房间里,海浪开了灯一把掀开刘裕鸣身上的被子,刺眼的灯光瞬时照亮了屋子,刘裕鸣半眯着眼睛,也不知道看没看他,就又闭上了。
海浪皱了皱眉头,刘裕鸣嘶哑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句低低的咒骂,身子就想转过去,“刘裕鸣你起来,别装死。”
这里是海浪刚来l市买的一座房子,原本是方便他住在这里找李焕。
海浪突然发现了刘裕鸣的不对劲,只见他全身战栗,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胡子拉碴的,原来是对方在隐隐的哭泣又咧着嘴笑出声说道,“海浪,李凛告诉我她准备跟李焕要结婚了,这个事情你知道吗?”
“不知道,但他们俩是不会有结果的。”海浪坚定地开口说道。
刘裕鸣的声音像是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轻哼,带着浓浓的不屑,“你又以什么样的立场说出这样的话来?”
“因为我喜欢李焕。”海浪突然笑了一下,短促而毫无征兆的说完便转身把窗帘突然拉开了一道大缝,接着他又打开了换气扇因为屋里浓烈的酒臭味实在是难闻的紧。
刘裕鸣明显一愣但是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好像是所有的问题一下子都得到了解释,他看着海浪,“这辈子我欠你的可能只有下辈子才能还清了。”
海浪轻“渍”了一声,“要还我不用等什么下辈子,你先起来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说吧。”
第二天很早李凛就来到了陆店长的糕点店门口,明显是在等李焕。
清晨的初冬时节,一轮橘红色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因着秋天刚走,几片枯叶孤独地挂在枝头。
李焕看到李凛一身漂亮的打扮,一袭杏黄的风衣,长度在膝盖上两公分的短裙,深咖色长筒靴,愣了愣喊她,“李凛?”
李凛唇角微扬,浅浅一笑,对李焕说道,“我在等你。”
“等我?!”李焕眉心微微蹙了蹙。
“我们去前面的公园里聊聊好不好?”李焕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手机上的时间,还有半小时他才正式上班,便点了点头答应了。
这时天上突然下起了毛毛细雪,李焕不由得跑了神,突然李凛对他说了一句让他瞠目结舌的话,“李焕,我们结婚吧。”
李焕错愕,上次他同李凛来到这座公园,对方先是向他表白,如今他同李凛又一起来到了这座公园,故地重游,这次她提出的要求却是要同他结婚。
婚姻岂能儿戏,他不可置信地望了对方一眼,眼里的诧异之色难以掩饰,这次李焕认为有必要对李凛说清楚,“对不起,其实我是一个gay,我没有办法给你幸福。”
李凛的心中骇然,她有想过李焕可能会拒绝她的各种猜想,但唯独没有李焕可能会是gay的这一种猜想,半晌,她才喃喃出声说道,“没关系,我想我能够接受,只要你不介意的话。”
“……”
“其实,我想跟你结婚的原因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并不是因为我爱你,而是因为我从你的生活里感受到了一种积极向上的阳光和生活,我是一个没有美好过去的人。”
李凛看着李焕的眼睛继续开口说道,“以前的我一直生活在黑暗里或者是说阴沟里看不到希望和阳光的地方。”
“从小我父亲就好赌,家里的所有财产能被他拿去赌的都被他赌光了,甚至可以说是一度达到了一贫如洗的程度,最后,他输红了眼,竟然将主意打到了我和我母亲的身上,你能理解那种感受吗?”
李凛嘴上挂着微笑,眼里却布满了悲伤。
“有一次他喝醉了酒,竟然就那样直直的猝死了,而我的母亲再也不堪忍受这种难过的生活,最后选择了跳楼自杀,唯独留下了我一个人拼命艰难的生活。”
“可是不幸的是,因为以前那些不好的经历却导致了我多年来一直重复在做一个噩梦,那个噩梦几乎让我产生了幻觉,那个幻觉是那么的真实,他让我害怕,非常的害怕。”
李凛说着慢慢环抱住了李焕,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李焕的手也慢慢环抱住了李凛,轻声安稳着她,“我懂你,因为你说的这种噩梦我也会时常做,午夜梦回碾转反侧,似乎就跟昨天发生的一样……所以我懂你。”
刘裕鸣远远的看着两个抱在一起的李凛和李焕,尽管他努力控制着自己,试图平静下来,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只会让他更加的烦躁不安,心里更是充满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滋味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下午,许久不见了的刘裕鸣又出现在了李凛的面包店门口,他虽然穿着整洁,可是他疲惫的神色还是瞒不过李凛的眼睛,她们俩人隔着店门遥遥相望,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李凛先打破了一片宁静推门出去带着淡漠的语气问刘裕鸣,“你怎么来了?”
“你让我进你的店里吧,外面冷。”
李凛再度与刘裕鸣的视线交汇中,败下了阵来,她打开了门,她面包店里的装修都是原木搭配白色为主,原木风格给人的感觉即温馨又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