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太打量着她,揶揄道,“那药可金贵,老三可是真疼你。”
流萤不爱听这话,可也无从反驳,便说道,“要不等三少爷回来,我要是看见他,便让他去找您?”
话语里满满地送客意味。
三姨太富态的小手一甩,不耐烦地朝门口走,“行吧,我还当你能立时找到他,也是,一个玩物罢了,指望你是我的错。”
流萤气得红了眼眶,为什么最疼的刀子都是最亲的人扎的呢。
三姨太摔上门走了,迎春才从外头进来,“呸,自己就这样,还说谁呢!”
“迎春。”
流萤忽然觉得这话也没有那么不中听,心里反倒顺了些气。
“四姨太,”迎春走过来倒了杯新茶给她,“您别听三姨太瞎说,她也没等多久,午饭前才过来的。”
流萤听这话,眉头微皱,“那你…小姐吃饭没有?”
“没问。”迎春不耐地眨眨眼,“她来了就往这儿一坐,便打发我出去寻你,没顾上问。”
流萤点点头,迎春不解气,继续说道,“人一上午都在老爷房里呢,可没空来咱这小破院子浪费功夫,老爷今日稀罕得紧,许是在那边早都吃饱了。”
流萤面上微红,垂下视线问道,“昨晚上在三少爷那儿,你可知道些什么?”
迎春故作为难地抿抿嘴唇,“四姨太,我要是告诉您,您可别往心里去,也万不能外传。”
流萤笑笑,“我能传哪儿去,这院子里顶多你跟我。”
迎春没什么保留,将她见到的,听到的,悉数告诉了流萤。
流萤半张着嘴,目瞪口呆,半天没能缓过神来。
“现下,二姨太房里的所有人都把嘴缝死了,扣着那花匠,除了大爷没人知道人关在哪,其他的,旁人都不知道,只有我听了墙根,而且二姨太是知道我的,所以…”
所以,如果事情传出去,那必然是迎春外传的,而流萤是她唯一的下线。
“你、你是说,小姐…和,王来?”
迎春点点头,“您做了姨娘这些日子,恐怕是院子里的男丁都…”
流萤忽然一阵恶心,险些将午饭吐出来。
这可如何是好,小姐竟然还能大摇大摆地去到老爷房中?老爷只手通天的,竟然能不知道?
流萤的心跳的突突的,王来她是认得的,膀大腰圆的汉子,胳膊就有她的腰粗,小姐与他私通,还当着别人的面…流萤心慌得厉害,问道,“迎春,你是不是能联系到三少爷?不对,不行,我出去一趟。”
流萤慌张地向门外走。
“您去哪儿?”迎春急急问道。
“我去求大少爷,放过小姐!”
二房这些年就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将三姨太一举扳倒,眼下这事,这很可能是要命的。
虽说三姨太总是瞧不起她,但她也并不希望小姐被老爷沉了井。
迎春拦住她的去路,“您要不先问问三少爷吧,大爷若是知道您知道了,只怕事情会更糟。”
说罢,迎春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
她本不想将这电话号透出来,可她更不想让大少爷知道她将事情告诉了流萤。
原想让流萤认清三姨太的为人,哪知她非但没放弃,反而还想保下三姨太。
现在迎春自己快被兜出去了,漏勺会被割舌头,这个她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