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猛地提高了音量,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你!休得胡说!”阿冬被噎得一愣,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眼见阿冬占了下风,一直注意几人动作的苏徐行连忙撑起身子:“咳咳……”
他这一咳嗽立马吸引了众人的视线,阿冬急忙过去扶着他,语气中满是心疼:“少爷身子还未好,起来做什么。”
起来做什么?苏徐行暗自冷笑,这个冯麽麽给他安的帽子可不小,大琼朝奉行“仁孝”,要求长辈仁厚慈爱、晚辈恭敬孝顺,就连官员晋升考核也会关注“仁孝”这一关。现在苏家夫人是一副仁厚和善、关心继子的模样,他要是推三阻四,不正好中他们下怀被安一个不敬长辈、忘恩负义的罪名吗?
这样想着,苏徐行转头看向冯麽麽,苍白的脸上扬起一丝笑意:“方才还晕着,麽麽莫见怪。”
这下倒是冯麽麽愣住了,这贱种今日怎如何客气?
却见苏徐行继续说道:“劳母亲记挂……咳咳,是琰儿这身子没用。”
“母亲为人宽厚仁慈,琰儿和阿冬平日里也多念叨……便是庙节上香也要为母亲多烧一柱祈求保佑,又怎会对母亲不敬呢?”
“实在是我这身子太弱……咳咳,病症反反复复……前些日子宋麽麽说回临江办事却再也没回来,只剩我与阿冬相依为命,阿冬年纪虽小,但素日里照顾我却从不假于人手。”苏徐行说着眼眶也慢慢红了,“今日倒叫冯麽麽误会了。”
“少爷——”阿冬也跟着红了眼眶。
主仆二人一时间执手相看泪眼,倒是叫冯麽麽噎住了。
苏徐行“哭”了一会儿便见好就收,紧接着看向秦郎中,将话题又转了回去:“既是母亲身边的人,琰儿最是放心的。便劳烦秦郎中带着去抓药吧。”
“少爷!”
见苏徐行居然同意让她们跟着抓药,阿冬急忙想要阻止,却被苏徐行打断:“咳咳……听我的。”
阿冬见状也只能闭口不再多话。
冯麽麽一直冷眼旁观,虽不知道这贱种怎么突然转性会说话了,但也只当他是被大少爷得中案首刺激的,想向夫人卖乖早日回府。因此也不疑有他,对着绒花点点头,便让她跟去抓药。
绒花见状收起锦盒,准备随秦郎中去抓药,却听苏徐行徐徐接道:“且慢。”
众人一时间又停下动作,齐齐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