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徐行的死最终只会变成一场“意外”。
这便是幕后之人的歹毒之处了。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出了赵峋这个差错,不仅帮他解决了疯马,还告诉了他这个门外汉关于“腥草”的特点。
腥草,马儿食之疯癫,人食之恶心无力。那日不光是马发了疯,苏徐行也在马车上吐了许多苦水,他刚开始以为自己是被马车颠的,直到赵峋提醒他“腥草”会令人恶心,他才惊觉自己或许也误食了腥草。
马跟人吃的东西不一样,而顺着他和马都中了腥草毒这点去回想,就不难发现这罪魁祸首是谁了。
苏徐行靠回车壁,突然开口问道:“阿秋呢?”
阿冬想了下,答道:“应该带着人马在另一边寻您,我跟他们约好了天黑之前在断崖山的山脚碰面。”
“少爷为何突然想到阿秋,可是有什么不对?”阿冬很敏锐,一下子察觉到了苏徐行态度的冷淡。
苏徐行也不瞒他,将自己和马都中了腥草毒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道:“腥草毒发要些时候,那日一早出发我叫阿秋去拿些糕点给我吃,他来得迟,说中途去喂了马。我猜他是将腥草粉末洒在干草上时不慎沾了手,后来我吃糕点时他帮我倒水,应该是那时他的手沾到了我的杯子,我才也会误食了腥草。”
苏徐行那天就早上吃了糕点喝了水,后来什么都没进口,所以他才怀疑是阿秋下的毒,但他又道:“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测,还是要再瞧瞧,阿秋跟着我有些时日了,不能仅凭此就抓他问罪。”
阿冬点头:“少爷放心,我知晓了。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少爷后面的路程还是别跟我分开了。”
“要是再来这么一遭,阿冬都要折寿了!”不管怎么说,阿冬都对苏徐行出事感到自责,觉得是自己没照顾好他。
苏徐行看着阿冬越发坚毅的脸庞,无奈地应下:“知道了!以后我都听阿冬的行不行?”
阿冬一拍手,少见的强势:“那就这么说好了!”
二人又说笑了一会儿,队伍很快回到了山脚。出发寻找苏徐行的其他几对人马也都回来了,阿秋听说苏徐行安然无恙地回来了,立马一个箭步冲上马车,“啪”地跪在苏徐行面前就开始请罪。
“都是奴才的错!让王爷受惊了!奴才该死!”说着,阿秋就要磕头,却被苏徐行拦住了。
事情未有定论,苏徐行虽然开始防备阿秋,但并不意味着就要将他当罪人看了。他连忙起身止住阿秋的动作,然后将人从地上拉起来,劝道:“这不是你的错,谁都料不到我会被人劫走。”
“莫要将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苏徐行伸手拍拍阿秋的肩膀,脸上是温和的笑意,“这不怪你。”
阿秋看着苏徐行脸上的笑怔了一下,但只一下,他就将头埋得低低的,然后轻声应道:“多谢王爷,那奴才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