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城作为扬州上游最大的城市自有其傲人之处,它在战略上的位置已经勿庸置疑,就像是一把牢固的铁锁紧紧的卡在了由内陆往扬州城再出海的毕经之路上,重要性仅次于扬州,依靠的自然是横贯南北的大运河。
城内景色别致,水道纵横,以百计的石拱桥横架于河道之上,两旁人家傍水而居,高低错落的民居鳞次栉比,因水成街,因水成城,各色景物浑然一体一派恬静,在这战乱纷飞的时年代却也算是人间桃园,只是不知这种宁静中的安逸又能够保持多长时间呢!
此时正值晌午一间酒楼二楼临窗景致最好的座位上正有两个年轻的公子倚桌对饮,其中一人衣饰华贵一看就是有身份地位的贵介公子,而他对面的青年衣着却有些特殊,显得有些另类,发髻处仅随意的绑了一根天蓝色的细绳,倒也衬托出主人家的放荡不羁,卓而不群,只是尤为乍目乃是此人左耳上竟然带了一枚漆黑如墨的耳环,不类于中原男子习惯!
“哈!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居然能够在这里碰见秦兄,实在是小弟之幸,小妹可是经常在我耳边念叨你呢。”华服男子爽快的笑道。
“哈哈,能得宋公子这般看重实乃秦一之福,不过,被六小姐念叨肯定不是一件好事,算了,来,满饮此杯。”
这打扮怪异的青年本就不是古代人,而是因为遭人暗算险些丧命,却命途多舛刚逃虎口竟又被一道天雷劈中,然后,等到醒来的时候就来到了这个世界,其中波折玄虚委实令人难以置信。
“秦兄真是太谦虚了,现在还有谁人不知巴蜀秦楼老板的威名,特别是天下间的男子想要巴结秦兄的更是多如牛毛,奈何秦兄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想到今日小弟无心插柳,一会儿秦兄一定要到小弟落脚处盘恒一段时日了。”
“二公子廖赞了,那些男人所想的无非是小弟开的秦楼中的姐儿,图的只是玩乐,恐怕在他们的眼中我秦一至多也就是个庸人罢了。相比起宋兄身为岭南宋阀当家家主‘天刀’宋缺的二公子想要攀附翼尾之人更是多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呀!”尚不清楚对方此行的目的秦一一招四两拨千斤,悠然答道。
早就知道这个自三年前在巴蜀建立了秦楼如彗星般突然崛起的神秘男子的不凡之处,宋师道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深究下去,转念一想续而问道:“那不知秦兄此来丹阳何为,难不成是想在这里再筹建一家分店?说起来这里的环境倒是不错。”
秦一闻言慢悠悠的摇头说道:“不然,现在稍微有点头脑之人都应该知道昏君当道世将大乱,各路义军更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这天下已经再难有安静之地,宋公子看这水乡桃园之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燎原战火烧成一片瓦砾,也就巴蜀位置优越暂时能够祈得片刻安稳,小弟的秦楼并不想开的整天提心吊胆,时刻担心血光临门,所以只好安居巴蜀了,嘿嘿,再说天下男人谁不知道巴蜀姑娘多娇媚,北地胭脂不须眉。”
宋师道双眼猛地一亮,颔首说道:“字字枢机,字字枢机呀,秦兄果然是胸有沟壑,对于这天下大势更是洞若观火,难怪能在巴蜀那种龙蛇混杂之地站稳脚跟更是把秦楼经营的风声水起,成就现今巴蜀第一楼之称。嘻嘻,秦兄可知私底下所有巴蜀年轻男子都以进入秦楼为荣,彼此间交谈若是没有见识过秦楼的风景领略过秦楼姑娘的温柔根本就不算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哈哈,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秦兄真是给天下间所有的男人建了一个温柔冢呀,连小弟都忍不住想要再去体会一番冢中滋味。”突然想起什么,宋师道脸色一沉,再次苦笑道:“可惜,秦兄敛财的本事更是一绝,光是每次度夜之资实在让小弟肉痛好几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