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悄然退出房间,并非手软,而是听闻韩盖天最后一句话暂时打消了破壁而入大肆杀戮一番的念头。
若是换作旁人秦一或许根本就不多加理会,只要与他无关管他死活。
但陈长林却是个难得的人才,这人世居东海,乃是当地大族。
且他们陈氏族人最善航海操船之术以及多产造船之巧匠。
或许在这个重视陆战的时代没有太多人意识到此人的重要,但秦一却不会错过,只要有了此人辅佐,以他掌握的现代知识和鲁妙子的绝世妙手,不出数年就能做出一批古代的‘航空母舰’。
到时候纵横四海,放舟新大陆亦不是梦想。
中原太小了,跟这自己同胞争斗实在激不起他的兴致,若是能够杀伐征服那些金发异族才叫真正的男儿豪情。
想必寇仲那小子若是知道他的打算,必定举双手赞成。
因为不知道陈长林被关在哪里,秦一不得不趁机又捉到一个船舱上潜伏的暗哨,在他的严刑逼供下没有人能够做铁汉。
当他松开那人被捂着的嘴巴时,十指被人生生掰断的疼痛险些让那人忍不住惨叫出声。
得到想要的情报后,某间舱房的橱柜内又多了一具失去生命的尸体。
海沙号最下层的门板被人突然掀开。
这里是放置杂物的地方,同时亦兼职关押囚犯,中间摆放着一座巨大的铁笼,里边关着一个满身伤痕的囚犯。
突如其来的闯入者让两名看守之人心中大惊,正要抽出兵器,却只觉面前刮过一道强烈的旋风。
喉间一凉,被人一爪撕裂了喉骨。血肉激射间已经丢掉了小命。
陈长林猛然一惊,小心谨慎的盯着来人,显然有些分不清这人究竟是敌是友?
“可是长林兄?”
秦一轻弹手指,抖落指间上地一滴血珠,就像是完成了一件最平淡无奇的事情,望着笼中的囚徒轻笑道。
“你是?”
最下层的光线本就不好,只是一盏小小的油灯又因为两人位置的原因,看不清秦一的本来面目,惊疑不定的问道。
“哈。长林兄真是让兄弟好找,小的秦一,先次方在东都有过一面之缘,你不会忘记了吧。”
陈长林终于放下心来,一脸惊喜地说道:“原来是秦爷,请恕长林眼拙,一时没有认出来。”
因为还要用到这‘人才’秦一也显得颇为有善,表情更是像极了准备拐骗小红帽的狼外婆。
嘿然笑道:“长林兄见外了不是,早就听闻你与寇仲乃是知交。若不嫌弃以后叫我大哥就是了,对了,好像现在不是说这些的地点,让我先把你放出来。”
正要去那两个死去守卫的身上搜寻钥匙,陈长林一脸苦笑道:“秦兄不用费力了,那可恶的女人把钥匙戴在了自己身上,除非问她要,否则是打不开这铁笼了。”
秦一眉头一皱,一边观察着面前的铁笼一边笑骂道:“定是那骚尼姑游秋凤才会如此恶毒,不过。区区几根铁条还休想难住我秦一,你且退后,看我破了这狗屁东西。”
陈长林心中大讶,别看他满身血迹,但那都是跟海沙帮的杂碎战斗时别人的鲜血洒上的,自身伤势其实并无大碍。
那些人以多打少。眼看不能逃走,他也多了个心眼,装作重伤模样,本就是打算趁机逃走地。
可惜,海沙帮众也不是笨蛋,这笼上的铁条每根都粗若儿臂,以他的功力纵是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亦是休想掰动分毫,对秦一的大言不惭,显是没有多大信心。
轻轻的瞟了对方一眼,哪能不知道他此时心中想法。秦一却也没有揭破,他这番本就是有意施为,好镇住这小子,若不让你小子见识到老子的实力,还怎么收服你!
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站在笼子前面,脚下不丁不八,双臂抓住相邻的两根铁条,功注双臂。强大的妖气立时在筋脉间流抓不息。
口中一声低喝,双臂肌肉竟然暴涨一倍。一块块肌键筋肉纠节,恍若铁块,猛然向两外发力。
“咯吱!”
铁条发出一阵令人牙酥地声音,在秦一强横无筹的臂力下终于不甘的向外弯曲。
望着面前这个足可容人的空隙,陈长林简直目瞪口呆,衣服难以相信的模样,直到秦一的大手拍在他地肩上,才猛然惊醒。
“莫非长林已经喜欢上这里,不愿离去了吗?”
陈长林叹道:“今日才知秦兄能有这般威名当是名不虚传,没说的,长林这条命是你救的,以后就交给秦兄了。”
好小子,果然上道,不枉我耍猴戏似的表演。
秦一脸上的笑容更加亲切道:“长林客气了,你我今后就是好兄弟,你就放心吧。”
“咦?秦兄既然与海沙帮有仇,长林怎都要相助,多个人总是多份力量。”
听说秦一力劝自己离开,而他自己则留下对敌,老
长林立刻不愿意了,一脸不悦的说道。
让你留下?那你这不是存心给老子捣乱吗?
秦一心头暗骂,面上却摇头说道:“长林误会了,先不说你现在身有伤患,不宜战斗,更重要的是我也从来没有说过要正面与他们对敌,难道长林忘了这世间还有刺杀这个行当吗?
以我的功力,长林放心就是了,但你的好意我却是心领了。”
见识过秦一的彪悍,陈长林也知道现在可不是逞强地时候,硬要跟在人家身边确实是个累赘,讪讪的说道:“好吧,按照事前说的,那我现在就去找个地方躲起来,趁混乱的时候再逃走。”
安排好陈长林后,秦一彻底没了顾虑。
望着脚下的地板。秦一嘿然冷笑,进入水中喂鱼,对于这些该死贼人来说也许是生命中最好的归宿吧!
弯腰曲臂,双掌紧贴在坚固地地板上,劲气轻吐
因为海沙帮的这几艘战船此时早已驶离了岸边,拐进另一条水道内,又因本就天色幽暗,船上的站岗地人员心中不由的有些松懈。
云芝几人地突然消失也没有引起丝毫的注意。
在夜色的掩护下,秦一就像是游弋在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各层走廊乃至舱房内。
凡是看见落单或人数少于五人的海沙帮众就毫不犹豫的现身击杀,以他的功力又是突然偷袭,这些功力平平的人根本就是送到刀口上的肥肉。
“笃!笃!笃!”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旋即舱厅的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正在密谈地几人无不眉头大皱,韩盖天怒骂道:“老子不是早就吩咐过没有召唤你等不可进来打扰吗?”
沉默了数秒,一个焦急的男声说道:“回帮主,外面湖面上突然多了几艘战船,意图不明。”
韩盖天几人对视了一眼,示意自己手下一个心腹大将过去开门。
云玉真似乎察觉了某些异样的元素。黛眉微蹙,美眸盯着门板,心中似乎闪过某些东西一时间却怎都无法把握住。
门闩被来开,舱门方打开一道缝隙,顿时一股狂暴的劲气如海潮般疯涌而来。
两扇门板脆弱的宛若薄纸,立时四分五裂,化作漫天木碎。
但最凄惨的却是韩盖天的这个手下大将,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眼前一花,无数锐利的木条向他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