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含霜那过得怎么样?”周秉臣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同钱钱分离后,他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满脑子是钱钱不适应新环境,孤立无援的情形。
周含霜因打架斗殴被记过处分,一想到钱钱正面临人身安全威胁,他就越发寝食难安,签字都签成了钱钱的名字。
“什么寒霜?你把我冻冰箱里了?”天使钱钱对他所说的一概不知。
“没事,当我什么也没说。”周秉臣面上的愁容不减。
“你那还有什么好东西?统统交上来。”钱钱向他索要筹码。
周秉臣早就备好了他想要的,“我在三环有套公寓,你拿去吧。”
“下血本了啊。”钱钱一脸吃惊,“你确定?花那么多钱,只换我几个月的人形,太亏了吧?”
“确定。”周秉臣脱口而出道。
钱重要,但钱钱更重要,轻重缓急上他还是分得清的。
不曾想钱钱却说:“不行,我不收。”
“为什么?”周秉臣没料到他不按套路出牌。
“不稀罕了呗。”钱钱飞到空中,漫不经心地说。
“你喜欢什么?”周秉臣追问。
“不告诉你。”钱钱神秘地竖起食指,贴近唇边,“等你找到我喜欢的东西,再来见我吧。”
“等等。”周秉臣不甘心就这么错失机会,“只要是我有的,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钱钱并未因此而停留,飞往远方。
周秉臣拼尽全力去追,却怎么也追不上,梦到此结束。
睁开双眼,他口干舌燥,出了卧室去接水。暖壶里的水都喝光了,他又烧了一壶,等待沸腾。
无事可做,周秉臣关掉走廊的灯,一如既往地走到钱钱的房间,确认钱钱是否睡着。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荡。
胸口没来由的一阵憋闷,他想不通,这明明这是自己希望看到的结果,怎么真实发生时,却又像有哪里不对劲。
周秉臣搓了把脸,尽力控制大脑不去乱想,指尖却不由自主地触碰床头柜上摆着的相片。
那是他和钱钱去游乐场的时候拍的。那天钱钱很激动,把所有游乐设施都体验了一遍,并扬言还要来一百次。
周秉臣嘴上答应,心里想的却是这辈子也不要来了,海盗船、大摆锤、过山车等简直堪比现代刑具,让他的灵魂反复出窍。
可如今看着这张照片,不堪回首的记忆竟也变得甜蜜了起来。他们一起做回了小朋友,吃了冰淇淋还拍了合照,无时不刻是无忧无虑的,拥有了无比美好的一天。
不知不觉间,眼角眉梢浸满了笑意,良久,周秉臣回过神,没喝水,便回屋睡觉了。
“周总,您是不是没睡好?”翌日,小郑见他老板眼睛底下挂着两个浓浓的黑眼圈,又没什么精气神,关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