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名身材高大的大将率先开口:“对面的可是大唐大理寺卿唐俭唐大人。”
唐俭也不含糊,中气十足道:“正是老夫,不知将军是哪位。”
“我乃突厥颉利可汗帐下大将康苏密。”
“原来是康苏密将军。久仰将军大名。”
“唐大人客气了,既然你我已经相识,还请唐将军入营吧。”
“康苏密将军且慢,不知贵汗颉利可汗何在,怎么不见其前来迎接王师呢?”
康苏密闻言眉头一皱,脸上的神色也是精彩了起来,总不能告诉对方颉利可汗不想看见你们那张脸吧。
趁着难言的空荡,唐俭倒是和房遗爱介绍起对面的情况:“颉利可汗麾下有两大心腹大将,一位是执失思力只不过现在已经被我大唐大军围困,另一位就是这位康苏密了,心思缜密,不可小觑。”
房遗爱还在倾听,对面的康苏密又传过来一声话:“唐大人,我们大汗因为连日作战,不幸染上风寒,所以才不曾出来迎接。”
唐俭闻言脸上闪现过一抹怒色,只要是个人就能听出来这是托词:“康苏密将军,你们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客人来了主人怎么能不出来相迎呢。再说更是王师,更是应该迎接,如此才不会失却礼节。”
唐俭言语中只说礼,并不提颉利可汗的病。显然意思是礼大于一切。康苏密自然能够听懂其中的意思:“唐大人还请恕罪则个,我们大汗万金之躯,身体抱恙,并不是有意不来。”
唐俭闻言厉声道:“你们突厥实在没有诚意,但我大唐乃是礼仪之邦。如此我们便在突厥营外扎下营盘,等待你们大汗再说吧。”
看着唐人真准备在突厥大营对面扎下营盘,康苏密急忙道:“唐大人且慢。我再去王帐内去看看,定要将大汗劝来。”说罢,便急忙而去,显然也是被唐俭的无赖打败了,只剩下看着急而去的康苏密的背影,面面而觑,不知所措。房遗爱等众小悄悄给唐俭竖起了大拇指。
突厥王帐内,本来想着能够给大唐一个下马威的颉利可汗,正在洋洋得意。康苏密进来将营外的情况一说,颉利立马大怒,朝着康苏密就是一句:“废物,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颉利可汗气得直喘,不停地大骂道,唐狗欺人太甚,莫非以为胜了这一次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一群小人,本汗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看着不停骂骂咧咧的颉利可汗,跪在一边的康苏密,头掩盖下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浓浓的不屑,他知道尽管颉利可汗骂的再凶,等会颉利还是要出去迎接的。颉利所作所为完全就是属于自取其辱,现在是他求着大唐议和,而不是大唐求着他。
果不其然,一会后。颉利可汗终于平息了自己的怒火,恨恨地道:“走吧,跟着本汗出去迎接唐狗吧,就让他们得意一会。”
看着款款而来的颉利可汗,唐俭也不托大,下马后朗声道:“可汗拖着病体还要前来迎接,真是让我们大唐使臣感动,我们已经感受到颉利可汗的诚意了。”
颉利本来看到唐俭下马后并没有向自己行礼,还有几分不悦,但是当听到唐俭说感受到突厥的诚意,眼里还是充满了浓浓的笑意,同时在眼底深处闪过了一丝不屑:“大唐感受到我突厥的诚意就好,此次我突厥诚意议和,此次之后突厥和大唐就永为兄弟之邦,从此之后再也不互相侵犯。”
唐俭矜持地笑道:“大唐也是此意,愿两国之间再也不动刀兵。”
唐俭和颉利可汗仿佛相交甚久的老朋友,竟然手挽着手相谈甚欢。仿佛刚才不愉快的事情根本就没有生过一样。周围其他部落的长老看着也甚是惊喜,都是认为此次大唐和突厥定能平定下来。
只有房遗爱和唐俭知道这是缓兵之计,就连其他众小都不知道。房遗爱却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康苏密一直在盯着房遗爱的神色,当看到房遗爱炎眼中那一抹不以为然的神色,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康苏密却陷入了思考。
晚间,房遗爱搀扶着喝的已经醉了的唐俭前往唐军的宿营地,唐军的宿营地被突厥设置在突厥中间,四面包围,房遗爱等人为了不让突厥怀疑,自然只好接受这块宿营地。
等到了主帐,本来已经醉了的唐俭却忽然清醒了,房遗爱倒是并没有什么惊讶,显然早就猜到了唐俭的作为。只不过房遗爱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缓缓退了出去。
今天参加颉利可汗的大宴,什么事情都没有说。房遗爱知道明天才是考验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