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在这里,吾倒要看看,天虚能护天庭多久。”三人话语冷彻入骨。
四人盘膝坐下了,头悬着极道帝器。
四族大军虽惊,却还是布下了兵阵,近两千万人,就堵在天虚门口。
四方修士也未离去,在外围盯着。
“天虚这么吊,为嘛不出来收拾四族。”有人疑惑,看向身侧老修士。
“很明显,天虚的人,出不得禁区。”老辈修士捋胡须,给出了答案。
“天庭的人,多半也不能在天虚待太久,退入天虚,也只是无奈之举。”
“四族正是堪破这一点,这才堵这。”有人沉吟,似也堪破了端倪。
“老子若能出去,挨个儿踹死他们。”天虚之中,地灭骂骂咧咧的。
“也得亏天王没搁这,不然今日会很热闹。”天诛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多谢两位前辈。”叶辰拱手俯身。
“你需明白,天虚护佑不了你们多久。”地灭拎出了酒壶,悠悠喝着。
“待他日我俩赶人时,莫怪天虚冷血。”天诛磕了磕烟灰,“也期望你能理解,我等也有身不由己之处。”
“晚辈明白。”叶辰又一次拱手,转身离去,身上又冒出了汹涌死气。
“吾已预感到,他会做些傻事。”望着叶辰离去背影,地灭低声道。
“他本就是将死之人,又何来傻与不傻,提前上路罢了。”天诛叹道。
天庭修士各自盘坐,大多都在磨刀,扛不到大楚归来,天庭会携手杀出去,就如当年死在冲锋的路上。
九日,看似漫长却也短暂,无人敢合眼,因为这九日或许是最后时光。
“起码得看一眼故乡啊!好久没回家了。”司徒南他们,聚在一起仰望星空,三百年的希冀,已成奢望。
天庭各部,多是如此,双目朦胧。
叶辰出奇的沉默,静静坐在石头下,一手握着刻刀,一手握着木头。
微风拂来,撩动着他雪白的头发与胡须,却吹不散他通体汹涌的死气。
众女围坐他身侧,多是托着下巴望着他,看的美眸朦胧,神色痴醉。
死过一次,没什么好怕,有的只是遗憾,没能为他穿上新娘的嫁衣。
天虚并不平静,酒香弥漫,笑声不断,都很看的开,喝的酣畅淋漓。
老辈小辈皆三百多岁,打成一片,说着当年事,忆着往昔峥嵘岁月。
天诛地灭看在眼中,分明感受到一股悲意,为世道悲,也为岁月悲。
曾经,以身为万域筑起了血色长城。
如今,却如狗一般,被所谓的苍生,堵在禁区,欲把他们诛灭才算完。
最后的时光,想看一眼故乡都不能。
此等悲凉,让人想哭,无人能懂。
天虚外,四族大军排列,铺满大地,将天虚门口堵的死死的,若有人胆敢走出来,下一瞬便会被轰灭。
期间,并无大族再解封,无论仇家还是盟军,还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日出日落,昼夜轮回,时间悄然。
直至第九日来临,安静刻木雕的叶辰,才放下竹刀,颤巍巍的起身。
众女也起身,天庭修士皆跟着起身。
叶辰微笑,一笑,带着古老的沧桑。
天庭修士皱眉,不知叶辰此一笑,代表的是何种寓意,只觉有一种莫名的预感:他们的圣主要做些什么。
“两位前辈,拜托了。”叶辰侧首,望向天虚深处,望向天诛地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