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抹无措，配合着她天真无邪、美丽精致的脸庞，很容易让人产生负罪感。“很抱歉，我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不然，我让厨师再重新熬一份药粥过来吧？”

“不用，这也不算是什么药……”露西娅连忙摇了摇头，“是我说太多了。”

朵诺拉把手伸进被子里握了握她的手，可爱的嘟了嘟嘴，“露西娅姐姐真好，哪里像碧海薇，整天就会欺负我……”她舀起一口粥，递到露西娅唇边，“露西娅姐姐，吃吧。”

露西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因为她从来没有被别人喂过食物，不论是日常的时候还是生病的时候。不过看着朵诺拉澄澈的双眸，她也说不出拒绝的话。而且，反正都是女人，这也没什么。

露西娅张口，把那口粥吃进了嘴里。一瞬间，苦涩的味道在她的唇齿间蔓延，如果不是朵诺拉在面前，她一定冲进卫生间把这一口粥吐出去了。

朵诺拉看着露西娅有些奇怪的神情，“露西娅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放了糖，所以姐姐觉得味道很奇怪？”

露西娅艰难的咽下嘴里的粥，只觉得眼前都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你放了……多少糖？”

朵诺拉想了想，“放了一勺半。”她看着泪眼汪汪的露西娅，面带诧异，“是味道很奇怪吗？露西娅姐姐都快哭了。都是我的错……一会的粥我就不放糖了。”

露西娅伸手握住了朵诺拉的手，“你再多放一点糖吧，加了糖比较好吃。我只是觉得……太感动了。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喂过东西给我吃，即使在我生病的时候，也是自己吃的……我只是太感动了。”

“真的吗？”朵诺拉眼底的歉意慢慢消退，唇角翘起，“露西娅姐姐是要喝两天粥吧？这两天我都来喂姐姐好吗？”说着，她又舀了一勺递到露西娅唇边。

露西娅一口咽下，感动的留下了眼泪。

喂完了粥，朵诺拉帮露西娅掖了掖被子，离开了房间。她拿着碗走到厨房，拿过干净的叉子沾了沾碗底的粥，含在了嘴里。下一瞬间，她面色变得有些扭曲。天啦，好苦。

朵诺拉接过女仆递过来的糖水，喝了几口，吩咐道：“之后的粥里就不要放糖了，露西娅姐姐说加糖会影响药性，粥里面的营养会减少。”

女仆点了点头。

***

吃午饭的时候，朵诺拉又端着粥来到了露西娅的房间里。

朵诺拉进了门，不太敢看露西娅，言语动作之间似乎有几分愧疚之感。

露西娅低声询问，朵诺拉小声说道：“露西娅姐姐之前说的是对的……早饭之后我就去问过医生了，医生说给姐姐的营养粥里面不可以加糖。加了糖会影响姐姐身体对营养的吸收，这样姐姐会好的更慢……”

说着她又有几分庆幸，“好在姐姐知道的多，不然我可就害了姐姐了。”

所以……她之后要吃比早上还更苦的粥？露西娅感受着嘴里还没有完全消退的苦涩，只觉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从小最怕吃苦的东西……比起吃苦的东西，她宁愿吃昨天那样的，生的、带着血肉的食物……

可是话都已经说出来了，无论如何，她都得把剩下的五碗粥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