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指挥部的分区方式,第9区距离22区并不远,但由于武装直升机需要回到基地重新装载弹药,他们必须在這些时间里吸引足够多的僵尸围攻他们,才能起到类似的效果。第9区的情况却又有些不同,這里虽然同样是严格隔离的地区,从一开始有人感染就断然采取了隔离措施,但由于這个地区属于中高档住宅区,一户户居民从隔离开始,互相之间的来往就断绝了,虽然出现了相当数量的僵尸,但這个地区却还有居民。于是,他们一行人只能采取不同的措施,根据指挥部的侦察直升机提供的人体热源的扫描,他们进入一个个有人活着的居民家里,清查感染的情况。一旦发现感染,无论他们多反感,都要立刻将那人击毙,烧毁,但没有感染的,则一起带着走。指挥部会派出直升机来接這些没有感染的居民。但是,要解决一路上看到遇到的僵尸,要处决那些感染了病毒的普通人,却又要把那些可能就处于同一屋檐下的被处决者的亲友尽可能地带出隔离区這样的任务是如此艰难而又不合情理。以至于当军官接到总部的命令的时候他甚至没有想象过他的队友可能接受這样的命令的可能。
军官独立采取了行动。病毒感染者其实不难区别。当病毒进入身体之后,会以极快的速度杀死细胞,破坏健康人体细胞的组成,然后再用和人体同样的成分来重构出功能相同性质不同的细胞。這就是這种极为恐怖的病毒转换人体细胞的过程。而在這转换过程中,被杀死的细胞会很快呈现出一种极为独特地青灰色,的确,那看起来就有点像那些画家们在绘制僵尸和吸血鬼的时候会为那些神秘可怕的东西的皮肤进行的着色。如果一个活着的人的身体上出现了這样的色斑,那么,這个人就是被病毒感染了。由于病毒是通过接触和体液交换来传染。所以很有可能這样的青灰色斑会出现在手,小臂等等暴露在外的地方。就算看不到青灰色斑,那僵尸独有的臭味也会是很好的鉴别方式。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没有意识到指挥部传达给军官的是什么样的命令,大家都以为是类似的情况。命令一直由军官传达,大家也都没什么疑问。大家只是按照习惯找了两辆吉普车风驰电掣地朝着9号地区驶去,当军官说让他来负责检查,大家也随意地点了点头。但当大家看到军官拔出手枪对着一个一秒前还带着惊异的笑客跟他说话的中年男子当头一枪,然后逼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走出房间的时候,大家都惊呆了。
“你在做什么?”大家下意识地将手里的枪对准的军官。
“执行命令。”同样下意识地,军官手里的枪不自觉地朝向了那位被驱赶出来的妇女。“那个男人被感染了。”
“你怎么能這样?”爱弥尔嚷道。
“不用你们弄脏你们的手,這是我必须做的。”军官坚持着。
周围的零散的僵尸开始朝他们這里聚集。军官四方一扫,说:“离开這里!”
的确,這不是争执的好时间,好地点。他们警惕地看着那个军官,朝着下个地点前进。一位见习骑士抢在大家前面去敲开了這一家的门。但迎接他的不是一个活人的微笑而是一个已经被转变了的僵尸的利爪。骑士的反应很快,跳了开来,但脸色却变成了惨白色。
“你们看到没有,就是這样的结果。”军官耸了耸肩。
“這是总部给你的命令?谁下达的?”因苏拉严肃地问。
“长官。是罗伯茨上校。”军官非常明确,因苏拉在美国政府和军队中的地位,知道因苏拉哪怕到现在,权限上还是可以直接指挥cdc的反生物恐怖的特种部队,他甚至可以直接接管整个指挥部的运作,所需要的只是一个两个电话。
“我撤销這道命令。是不是杀人,杀什么人,怎么杀。决定将由我来做。”因苏拉严肃地说。
“是。”军官应道。
因苏拉知道,军官采取的行动是果断的,但是,這样的行为对于這样的团队来说,那就是极不合适的。无论是德鲁伊,骑士还是从身份上来说属于平民的那个“磁力王”都无法认可這种果断而残忍的行为。因苏拉看了一眼那个身上揉合了恐惧与悲痛莫名的情绪的妇女,没有再多说什么。
到底是不是要果断处决那些感染者的问题,让整个队伍内部产生了分歧。当他们再次面临一个类似的家庭的时候,需要因苏拉面对的选择来到了。這个家庭有两个孩子,有一个感染了病毒已经濒临死亡的母亲和一个焦虑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