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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机会(1 / 1)

「自作聪明的我们。」

桌上的长寿面徐书泽就吃了两三口,剩下的二十八个礼物也原封不动,徐知行端着碗走向厨房,在水槽前犹豫了许久还是没倒,站着一声不吭夹起一大筷子往嘴里送。

徐书泽轻甩着西装往身上套,瞥见厨房里的徐知行的背影,清咳一声挠了挠后颈,对方连忙弯腰抹了把嘴,转身把那一大碗牛肉面挡住,看到他的装束眼睛都亮了。

前额的刘海向后梳理得利落,靠近耳垂的鬓角显得下颚线条更清晰硬朗,徐书泽从来都没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徐知行不自觉捏紧了围裙,咽了下口水连忙开口问道:“你现在出门吗?我送你去吧。”

徐书泽摇头看着徐知行的手心快蹭到碗边的汤汁,提醒了一句后对方立马抬手收拾起来,忽然看到砧板上是打开的真空包装的牛肉,徐书泽才想起来当时徐知行提到过要从兰州打包牛肉带回来,刚刚连面都没吃几口的人不由得心生歉意。

“我现在去机场接外国资方代表,回来直接就跟他们一起坐专车去酒店了。”

“那你等会到酒店给我发个定位吧,我晚上去接你。”

“行,你要是闲的话……”

徐书泽的手机此时响了起来,接通后电话那头的声音徐知行隐隐能辨别出是谁,盯着徐书泽今天这身行头太过亮眼,心里莫名不爽起来。

“嗯嗯好,了解,行,我现在过去大概四十分钟,好,没问题。”

徐书泽挑了下眉,看了眼手表就往门外走去,徐知行解下围裙往椅子上一扔,眼神瞬间变得落寞。

徐书泽出门不到二十分钟,雨幕就开始从灰蒙的天空逐渐下沉,乌云快速笼住日光,倾泻下层层叠叠的雨影,徐知行焦躁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对方的消息。

根本不知时间的流逝,直到电光划过夜幕,漆黑得照出人影的屏幕终于亮起,徐知行连忙拿起手机确认,在门后的置物架上抓起一把伞往外奔去,踏出两步又返回来多拿了一把,这才放心下楼去。

雨刮器忙碌地扫动着,放眼望去刺眼的车灯与交通信号灯模糊在一起,雨天城区主干道堵车严重,徐知行看着就快要到约定的时间,心急如焚地被夹在车流之间毫无办法,绿灯亮起的瞬间就按响了喇叭,不顾周边司机的责怪也要打着转向灯向前超车。

徐知行的直觉从没错过,一开到酒店正门远远就看到了徐书泽,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刹车停在路边,撑开伞就朝徐书泽跑去。

徐书泽看着滂沱大雨十分头疼,架着身旁喝醉的叶董向礼宾员招手,让对方安排一辆摆渡车送叶董,乌沉的夜色里忽然闯出一柄黄伞,徐书泽一抬头就看到肩头被打湿的徐知行,连忙就把身边的男人推到了礼宾员身上。

“车来了没?”

“来了来了。”

礼宾员收起对讲机双手接住站不稳的男人,头顶的帽子都歪了,托着人往车上挪,徐书泽伸出手在头顶挡雨往摆渡车另一侧去,徐知行忽然凑近他身边,雨滴坠落在伞面上啪嗒作响,徐书泽只好放慢了脚步。

他们给外宾安排的是五星级温泉度假酒店,宴会厅与酒店套房距离比较远,只能坐摆渡车过去,徐书泽等坐上车才反应过来,紧靠在身旁徐知行怎么也跟上来了。

“你其实在那等我就行。”

“我怕你回不来。”

徐书泽偏过脸瞄了眼徐知行,对方正警惕盯着前座的叶董,徐书泽知道对方又在胡思乱想,撇嘴有些不耐烦道:“你想多了。”

然而事实证明徐知行这一次没有想多,徐书泽刚刷完房卡,叶董就拽着他不肯松手,好在是礼宾员不想等太久叫住了徐知行,徐书泽随着男人趔趔趄趄进了房间,把人甩到床上长舒了一口气,谁知对方其实早就醒了酒直接缠上来。

“叶董…!”

呼出的酒气沾染着刻意调情的暧昧,年长的男人不断逼近,徐书泽连续退了几步到玄关处,试图挑选合适的时机逃跑。

“书泽,你其实可以给我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更好的选择。”

“叶董,您喝多了。”

“我没喝多,我说过,私下你可以喊我叶大哥。”,男人的手忽然抚上徐书泽的后腰,徐书泽连忙挺腰却落入了对方的怀抱,那人的鼻尖轻蹭上松散领结下露出的细嫩肌肤,低哑的嗓音在耳侧环绕,“或者,我更喜欢你叫我轻舟。”

叶轻舟其实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也是个很完美的上司,岁月的沉淀让他更有男人的味道,放在圈子里也是天菜的级别,可惜徐书泽接受不了办公室恋情,而且他对叶轻舟真的没有感觉。

“书泽,我可以给你更好的未来,如果——”

“去你妈的未来!”

一声急促的怒吼在走廊里传来,徐书泽一惊根本来不及推开眼前的人,之间一个硕大的拳头就穿入了他与叶董之间,直截了当往叶轻舟太阳穴处砸去,骨骼与指关节的撞击闷声让徐书泽惊得张大了嘴。

“徐知行!!!你怎么过来了!?”

眼前的人被猛地抓住衣领,门板发出“嘭”的一声,只见拳影在叶轻舟脸上闪过,徐书泽懵在了原地,回过神上前制止时叶轻舟早被揍得鼻青脸肿,徐书泽一脚踹上施暴那人的小腿,连忙搀着上司的手臂。

“噗——小伙子拳头挺硬啊?”

叶轻舟往手心里一吐,摊开的掌心里一颗碎牙混杂着血色,徐书泽惊恐地呼吸一滞,堵在门口的人却不屑一笑:“不硬怎么揍你这个老色批!”

“徐知行你怎么说话呢!他是我上司,你给我道歉!”

徐书泽瞪着徐知行大声斥责,身旁的人摆了摆手,袖口全是血迹斑斑。

“不用,书泽,我不想让你为难,今天确实是太久没见你,说的话确实有些越界,你不要放在心上。不过你心里清楚,我一直在等你给我一个越界的机会。”

徐知行看这老男人道貌岸然样子,恨不得刚刚下死手,猎犬一般呲牙咧嘴起来:“你他妈的有个屁的机会!”

“徐知行你给我闭嘴!”

徐书泽脸一黑,冷漠地凝视着徐知行,对方这才冷静下来松开了拳头。徐书泽驮着人坐到房间里的沙发上,叹了下气开口道:“叶董,过去五年多都是承蒙您的关照,今天也是多谢您赶过来给我撑场,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但我更讲公私分明,工作上一定竭尽全力,感情实在没办法强扭,很抱歉,这个机会我给不了。”

叶轻舟早已料想到这个回答,点头不再纠缠,深情地望着徐书泽说:“明白了,书泽,但是我还是会继续等,直到你愿意。”

话音刚落身旁那个护食的狗崽又蠢蠢欲动,叶轻舟扭头与他对视,轻蔑地指着徐知行的鼻子说:“对了,直觉告诉我,你也没有机会。”

“你!”

徐书泽连忙拉着一点就着的徐知行往外走,朝着叶轻舟弯腰作歉。

“叶董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再见。”

“好,沪市见。”

礼宾员一看到两人终于出来,催促着上车往酒店外驶去,徐书泽气得胸闷一眼都不想看到身旁的人,下车就淋着雨快步离去,身后的人立即撑伞追上。

“徐书泽,你要回沪市了?”

“嗯。”

“什么时候!”

徐书泽的手臂被狠狠往后一拽,徐知行的力道大得让他感觉都快脱臼,紧皱眉头表现着疼痛,对方察觉到用力过猛立刻松开了手,徐书泽揉了揉被拽疼的部位,快速往前走去。

“别在大街上发疯,还没确定。”

“徐书泽。”

徐书泽深呼吸了一口,徐知行只要连名带姓喊他,一般都代表着他要开始耍赖。

“站在那干嘛?车停哪里了?”

身后的人止步不前,只是深深且凄凉地望着他:“你要是走了,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之间也结束了?”

“……车到底停在哪里?”

“回答我。”

“算了,我打车。”

“回答我!”

徐知行的发问让他觉得振聋发聩,心底的不耐烦更让他冒起火来,回过身一把抢过对方手里的另一把伞。

“你要什么回答?徐知行我告诉你,我们之间就没有开始过,我们也根本没有任何承诺,说实话你也不是离开我就会死,要是真的喜欢我到这份上,当年你就不会……算了。”

“是你让我滚。”

闪电同回忆一起痉挛似地闪射在眼前,徐书泽心中荒芜一片,咬牙切齿道:“我不想跟你玩这些文字游戏。”

“那你为什么要重新接受我?”

“妈的,有完没完!为了做爱、为了爽行不行?你确实是很好的床伴,我承认。”

徐知行忽然扔下伞冲上来抱住他,握着伞柄的手夹在两人胸膛之间,徐书泽挣扎不开只好作罢,缓缓将伞倾斜把他们俩的脸挡住,打湿的发丝蹭在他耳后,水珠随着脖颈落入衣领内,徐书泽身子一抖被抱得更紧了。

“你应该承认,喜欢我这件事。”

咚咚——咚咚——

心脏无法再平静,几乎要冲破一切障碍与堤防,从胸腔中蹦跳出来,徐书泽手心捏紧了伞柄喃喃道:“徐知行,别自以为是了。”

自作聪明,狂妄自大。

「别再推开我。」

徐知行也从未想过会发展成这样的僵局,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抓不住背对着他的徐书泽,同床异梦的两人似乎已经走到了和解的瓶颈期,徐书泽对他的态度如同枯萎的昙花,错过盛开瞬间的他束手无措。

徐知行还是跟往常那样包揽家务、准备餐食、专车接送,到了月底徐知行收到两万元转账,他才明白徐书泽心安理得接受这一切,是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定义为真正的房东与房客。

徐知行舍不得跟他争吵,更狠不下心主动结束这段过期罐头般的感情。

他从西北回来以后被组织批评擅离职守,写了几千字检讨加上刘局说好话他才得以平安无事,领导原本对他委以重任,这一趟折腾完暂时也无法拔苗助长,徐知行混了好一段时间闲差,领导终于领着孙女给他下达了任务。

“宁宁,你知行哥哥就是双学位海归硕士,你向他取取经,下半年你就回学校去,好好准备申请留学的事。”

“姥爷~我不想出国!我就想陪在您身边,我舍不得姥爷~”

钱婉宁拽着限量版小熊挂坠包的肩带,照常发挥着撒娇精的威力,刘局从背后搭上外孙女的肩,往徐知行面前一推。

“知行,你跟这丫头聊聊,她在家里缠着我要见你呢。”

“姥爷!我哪有……”

“别耍性子了,你今天就在这向知行哥哥好好学习,知行麻烦你了啊。”

小丫头瞬时红了脸不敢抬头,徐知行连忙起身却被刘局按回座位,提了下眼镜框点头道:“好,交给我吧。”

长辈刚踏出门,眼前这姑娘一改矜持含蓄的模样,拉着椅子凑到徐知行书桌边,托着下巴笑靥如花。

“知行哥哥,你有女朋友吗?”

“小孩子问这些做什么,你休学前a-level考了吗?成绩怎么样?”

“那肯定就是有,不过……没关系!”

徐知行和这撒娇精没打过什么交道,却也在领导同事口中早就听闻过大小姐的事迹,听她对学习毫无兴趣摇了摇头。

钱婉宁撅了撅嘴,“哎呀哎呀好啦,休学就是因为我的成绩太差,别说g5和曼大这些了,连曼大联邦都把我拒了,我其实不想去英国,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

徐知行靠着椅背有些不解,发觉自己说漏嘴的人立刻转移话题:“没什么没什么!知行哥哥你毕业后为什么没有留在英国呀?”

脑海中的回忆涌现,徐知行垂下眼轻声道:“当时去躲债,还完债就回来了。”

小姑娘一脸不肯相信,瞪大了眼睛佯怒道:“你在骗我吧!徐伯伯和伯母怎么可能欠债?你不会是借了高利贷吧?”

“差不多。”

“你肯定在骗我!不许骗我!”

“哈哈哈好,知道了。”

漫不经心哄着孩子的徐知行不知道此时徐书泽也在楼上。

“你听说小徐的事了吗?”

揭开袖扣的徐书泽正要转弯进厕所,听到谈话声连忙停下脚步贴墙站着。

“当然听说了!今天千金大小姐不还亲自来了嘛,我听说小徐来咱们局就是为了给以后驻外铺路,他国外留学回来,父母又是外交部,怎么可能会屈身在咱们这。”

“也是,现在想来刘局早就看上他当孙女婿了,到时候还能让孙女婿在国外照顾自家心肝,这算盘打得真精明。”

“你还是道行太浅不懂了吧?还是小徐高瞻远瞩啊。”

“奥~~我懂了我懂了!”

徐书泽的眼神逐渐暗淡,面容也显现出消沉与疲倦,

“徐总还没走呢?”

刘局不知何时走到跟前,徐书泽连忙端正姿态:“啊我刚上完厕所出来,正要走了,您留步。”

“好好好,诶,知行你过来正好送送徐总。”

徐书泽脸色瞬间僵住,迎面走来的徐知行身边跟着一个穿着牛仔超短裙的小姑娘,与那天在醉江南初次见面不同的是更活泼靓丽,搽脂抹粉后与身旁的男人年龄差距也缩小了许多,徐书泽烦躁不安地连忙别过了头。

“姥爷~”

“你这丫头,今天和知行哥哥聊得怎么样?”

“哎呀,姥爷我饿了!”

爷孙俩先一步走开,熟悉的嗓音缓缓入耳,“我送你吧。”

徐书泽避开对方的注视,拒绝得十分干脆:“不用。”

回到公司的徐书泽一整个下午都蹙额颦眉满腹心事,久坐到小腿抽筋才起身从空无一人的公司离开,刚一进门就听到屋里传来徐知行的声音。

“今天回来这么早?”

看着徐知行纯真地笑脸相迎,他一时气闷得要抓狂,快步冲到那木头面前,憋着怒气沉声道:

“脱掉。”

“等等,我先洗个澡,嘶——”

徐知行根本不知道这愤懑的目光是何缘由,多日拒绝亲热的人忽然扑上来,徐知行可谓是求之不得,抱着人想到沙发上去,可怀里的人根本不给他喘口气的时间。

“徐书泽你咬我,这么心急?嗯?”

“别废话。”

“坐下,不许动。”

徐书泽把碍事的围裙拨到一边,急促拽下松垮的运动裤,握住那根还未苏醒的阴茎,同时解开裤腰上的皮带释放出他的欲望,两根充血的肉茎交缠在一起撸动着。

“别…哈……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徐知行搂着褶皱衣摆下的细腰,生怕怀里的人滑下去,他完全看不见徐书泽的表情,对方全神贯注低头专心在下半身。

徐知行凑近那白嫩的颈侧轻吻,想安抚一下徐书泽藏不住的无端燥热,舌尖舔过耳廓软骨,对方忽然来了口。

“能有什么事?床伴有需求,你不应该有义务满足吗?”

阴茎猛得被抓紧,徐知行喉头被唾液呛了一下,这才尝出不对劲来。

“你好好说话,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徐知行太了解这个人了,立刻握住他的手腕,可徐书泽根本没有要停下手里的动作,甩开他的手继续加速,徐知行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毫不犹豫吻了上来。

门牙碰撞得满嘴都弥漫着血腥味,徐知行的吻法生猛,几乎是在嚼着他的唇舌,一开始徐书泽还试图压制对方,却转变为互相讨伐着领地,直到嘴角流缓缓流下黏腻的血水,徐知行皱着眉头推开了对方。

这才看清徐书泽脸颊的泪痕,下唇破了皮红肿着根本无法直视,徐知行伸手一抹嘴角立刻刺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对方瞪着自己满眼都是怨愤,低头一看贴着他的性器竟然也疲软了下去。

徐书泽提起裤腰带就要起身,徐知行连忙抱住对方,他最怕徐书泽生出逃跑的心思。

“你今天有点反常,给我个理由。”

徐书泽垂眼看着这个缠着他的男人,他总是如此,需要答案,需要解释,需要理由,函数求导般需要列出一切变量。

徐书泽向后一靠轻轻坐在餐桌上,双手倚在身后翘起二郎腿,冷眼看着衣衫不整的人。

“做爱需要个屁的理由。”

他抬脚踏在对面褪下的裤裆处,脚趾隔着棉质黑袜点弄着勃起的性器,意料中脚腕被抓住,徐书泽歪了歪头自上而下望着徐知行。

徐知行懂得把握与人交际的分寸,可他却拿捏不住眼前的这个人。

爱欲之于他们二人,确实找不出理由或是答案,徐书泽的喜怒哀乐都能隐匿在每一声承受不住的娇吟。

“插我…哈啊啊啊哼……嗯啊啊顶那里!”

“怎么……嗯啊哼啊啊啊…鸡巴操我…哼啊啊啊啊好爽……呃啊啊…操……”

徐书泽趴在餐桌上喊得浪荡,被扯开的衬衣凌乱地露出最让人血脉喷张的部位,肉感的臀瓣之上细嫩的腰肢软肉轻按就泛起桃色。

后穴绞紧住阴茎不肯吐出,徐知行艰难地在肠道深处顶弄着,身下的人双手扣着桌沿,从手背蜿蜒到小臂的青筋突露,泛白的指甲边缘时不时划着桌面,就如同在徐知行心口挠了几下似的。

徐知行挺腰深深一顶,看着身下的人高潮迭起脚尖颤动,迅速拔出阴茎握在手心,把身下的人翻过身来,大开的双腿展示着习合抽搐的穴肉,徐知行盯着眼前潮红的脸蛋,精液瞬间射在了徐书泽弹动的性器上,浑浊白液覆满了龟头,徐知行俯身凑近喘息不止的人。

双唇还未触碰在一起,徐书泽就别过了脸,心跳忽然落了一拍,徐知行撑着手臂把人从混乱的桌上抱起,鼻尖轻滑过脸颊后,对着耳垂啄吻起来。

“我想亲亲你。”

“累了,别烦人。”

徐知行自然而然以为是欲擒故纵,掌心贴着后颈往喉结周围轻吻,怀里的人却瞬间炸了毛。

徐书泽伸手推开他的脸,侧身要用肩膀撞开他,朝着他低吼了起来:“我说我累了!听不懂人话吗?!”

徐知行都能听到对方的拒绝在胸腔中碰撞出回音,一遍遍叩击着他的理智。

“你……是不是又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了?还是我妈找你了?”

徐书泽嗤笑一声,撩起衬衣遮住赤裸的身体。

“那还没这个荣光能让婶婶来找我这种下流货色。”

那双幽深的眼眸蒙上一层冰雾,徐知行不禁后退一步。

“你别这么说话。”

“我怎么说话了?是,我哪有未来驻外大使会说话,把你的姥岳父哄得团团转。”

徐知行得到答案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欣喜,可下一瞬又忍不住失落。

“这种谣言你也信?”

“是不是谣言你自己心里有数。”

徐书泽事不关己那般扔下一句嘲讽,根本不打算听他解释,徐知行再也装不出和颜悦色,偏执地按住对方的双肩,恨不得把心掏出来。

“我有什么数?我心里只有你!”

徐书泽沉默不语,只是用冰冷的视线审判着他,凭空捏造的谎言也在此刻失去了辩解的机会。

“徐书泽,你误会我都可以,可你不能一次都不信任我,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人吗?就算以前我是逃避过,可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

毫无疑义的拉扯,毫无意义的辩驳。

“你需要改正什么?需要改正的是我,我这样的同性恋就不应该挡着未来大人物的路。”

反复揉皱的白纸被再次展开,徐知行的心缓缓沉底,落入不可窥探的洞窟。

“我是。”

对上那不解的目光,徐知行坚定得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我,徐知行,是同性恋,行了吗?”

“有病。”

“还不够是吗?好。”

徐知行捡起丢在脚边的围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出了电话,徐书泽果然就要伸手夺过,低声警告道:“你干嘛!”

“喂,刘局。”

徐知行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慌,那种恶劣的执拗再次控制了他,身旁的徐书泽压低声音却不敢再擅自作主强制挂断电话。

“理应我个人私事不该打扰您,但我在局里听到一些有关您孙女和我的风言风语,我想先找您澄清一下:我二十八岁还没成家不谈恋爱,只是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他是个男人。如果我个人感情生活一旦影响到组织安排的工作,无论是否期满我一定会自行辞职。”

“失心疯了吗你!!!赶紧挂了!”

电话另一头诧异得说不出话,徐知行并不打算听取任何建议或是劝解,看着对方慌张吃瘪的模样心中的刺痛感反而更加折磨。

“徐知行你、你以为这、这样就能……”

“哥。”

“徐书泽。”

徐知行的一字一句都颤抖着,失力地跌坐下,望着狠心的人不觉早已落泪两行。

“求你别再推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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