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妾成群,却背地里杀了冯霁雯,让润之小小年纪就没了娘,他问过你的意思么,问过你活的快不快活么?他知道别人在背后怎么议论你么!”
“住口!”和珅道,“别人如何议论是别人的事!圣上就是天,天子之意便是天意,他要杀谁,要留谁,都是天意,不可议圣!”
“若我今日非要一吐为快,你要为了你那比天大的真龙天子手刃了胞弟么?!”
汗干透了,隐约有些苦涩味道的凉,和珅半晌没有说话,终究颤抖着将抬起的手放下。
和珅道:“何琳,十年了,我们都一把年纪了……你要知道,这世上不是所有承诺都作数,也不是所有感情都能一成不变,哥做不到像你这般非黑即白,也做不到真正的潇洒恣意。他当了皇帝,违背誓言,而哥也娶了妻,有了润之之后,我很欢喜,也很快活,这种感觉,非为人父者无以体会,或许有一日,你也会明白。”
和珅从不曾用过这般示弱的语气同他讲话,何琳一时被噎住,不知如何作答,好像这口吻中无形的绳索束缚住了他,令他不得不安定下来,仔细思索兄长的话。
“霁雯本是叛臣之后,冯勉早年于我有恩,他的女儿逃难而来,持司南佩相认,只愿忘却身世,安稳一生,我不得不救。天子君临四方,向来宁可错杀不能放过,冯勉九族该诛,他却能留叛臣之子数年,不过为了让她为我诞下孩儿,就这一点,哥也感激他。”
何琳嗤笑一声,“你就这么容易感激,这些年他保你,纵使春风得意,想必也有那意难平的时候吧?”
“他能做到如此,哥已知足了。”和珅听出何琳语气软化,慢慢道,“你跟哥赌气,十年也实在够长了,琳琳。”
何琳老脸一红,咆哮道,“你别叫我琳琳!我已经三十四了!”
“你多大年岁,在哥心中,也是个后生小子,也是当年的愣头青,”和珅笑道,“走罢,跟哥回家罢。”
“谁要跟你回去,”何琳撇嘴道,“瞧不得你受他那些委屈,只怕我制不住,在朝堂上殴打皇帝,再治一个诛九族的大罪,连累了你跟小崽子……”
和珅瞬间炸了,“你叫谁小崽子呢!何琳,他可是你侄子,你是不又找揍了!完了,不想好了!起来接着打!”
“打就打!怕你怎么着!”何琳像个乌眼鸡,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开干。
一炷香后
和珅:“你先起来,拉我一把,我没劲儿了。”
何琳:“凭甚我先起来,为何不是你先起来拉我一把?!”
和珅:“我是你哥,我是长辈,尊老懂不懂,孔融四岁能让梨……”
何琳:“我还是晚辈呢,爱幼之谈你又如何不提!”
两炷香后
和珅:“算你赢了行不行,你先起来拉哥一把,琳琳。”
何琳:“输赢我不稀罕,你起来拉我。”
和珅:“哥腿麻了,真站不起来。”
何琳:“说的好像谁没麻似的!你别倚着我……嗳呦呦麻麻麻……”
三炷香后